安克儿醒来的时候,入目一片白,他双手撑在床上刚想起身,手背立即传来刺痛,疼得他又倒回床上。
脸上立马挂有两行泪。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是不是已经打消了哥哥对我的怀疑?”
他边哭边想。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立刻用手背抹去眼角泪水。
“醒了?”安菲诺德端着厨娘煲的汤,进来就看到安克儿正在偷偷抹眼泪。
“怎么了?”
他焦急问道。
“没。”安克儿抽噎着,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停流。
安菲诺德抬手替他擦去泪水,“还在哥哥的气?”
“不是哥哥生我的气吗,都不理我。”安克儿委屈至极。
安菲诺德这才发现他手背上的输液管里回了血,把汤放到一边又帮他把药水瓶高高举起。
“我没生你的气。”
他无奈笑笑,用宠溺的语气道:“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先跟我说,别擅自做主,你还小,我可不希望你陷进泥潭里。之前事过去就过去了。”
闻言,安克儿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打转,一双狗狗眼水汪汪的眨巴着,瘪嘴问:“哥,你真的不生气了?”
见他哥无奈笑着,刚要说话,他便抢先道:
“我知道了,以后保证不再犯错,做什么事情之前我都会先跟你商量的。”
说完害怕安菲诺德不相信,举着没扎针的手说。
“好,”安菲诺德的目光在他手腕内侧的狗尾草文身上停留片刻,摸摸他的发顶,说:“先喝汤。”
关于文身,他回来的第一天就问了安克儿,但对方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后来也没再问。
只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狗尾草的花语,说是暗恋。
想到这里,安菲诺德不由得好奇,他这个弟弟喜欢的人,是什么样。
“喂我。”安克儿见他哥微微走神,便鼓起腮帮子,撒着娇。
安菲诺德眼底带着笑意,宠溺摇头。
与此同时,发现自己被禁足的敖嘉却没那么好的待遇。
昨天一早司机来接敖嘉的时候,压根没问她意见,直接将人敲晕,等她再次醒来,发现已经被关在陌生房间。
窗户只留下一小臂宽的缝隙,窗外是一片樱花院,是她上次来从未见过的风景,可惜樱花已败落。
她尝试着跟外界联系,但却没有结果,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屏蔽了。
直到傍晚敖父开门叫她去吃饭。
“爸,我又没做错什么,怎么把我关起来啊?”敖嘉不解地问,心中却生出浓浓的不安感。
西装革履的敖弘容光焕发,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嘉嘉,你误会了,安先生就是想让你提前适应环境,并没有关你的意思。”
事到如今,敖弘也不再装腔作势,直截了当。反正现在敖嘉就在人眼皮底下,还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敖嘉先是满头雾水,再是浑身轻颤,什么安先生,什么适应环境?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又略微惊恐,但最终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问:“爸,这不是你在城北买的房子嘛,我来过的,需要适应什么?”
但敖弘只是笑笑,不回答,反而扯开话题,“走,先去吃饭。”
敖嘉见状,旋即随机应变,她知道此时此刻绝不能忤逆敖父。
她很听话,跟在敖弘身后,走出房间后这才发现这是一栋两层别墅,被樱花园包裹着。去餐厅的路上,有很多生面孔的佣人跟她打招呼,敖嘉脑海里的警钟赫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这压根不是自己上次来过的房子!
越走,她越害怕。
“爸,这里是?”
“这是你之后的家,刚才那栋别墅加上这个庄园都是你的。”敖弘走在她前面,张开双手比划,转身满意地望向她,“怎么样,对你的新家满不满意?”
敖嘉心底冷哼了一声,没回答,如果没猜错,敖父应该是把自己卖了,大概率和安家有关,想到这里,敖嘉莫名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可以向安克儿求助。
但敖弘也不在乎,反正从今以后,自己算是攀上安家的高枝了。就在几个月前,他还在安城元和安康两兄弟之间犹豫不决,但随着安城元的股份被安菲诺德接手,他毫不犹豫选择倒向安康这边。
安菲诺德之所以把股份转让的事压下去,是为了维护安城元最后的尊严,让他还能在商界混。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安城元在商界早已失去昔日的威风。
“别愁眉苦脸的,走,先去吃饭。之后你在这里安心待着,直到开学。”
敖弘毫不隐藏自己的私心,于他而言,敖嘉只不过是自己攀升计划中的一步而已,如果说有何不同,大概就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