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此起彼伏,陈树律灵活避开爆炸点。
要是敖嘉真的丧命于此……
他不敢往下想,因火焰龙卷风,幻草区的草所剩无几,只剩一片焦土。
敖嘉在不远处缩成一团,他喊了好几声,对方才有反应。他看见她起身、回头、四处寻找。
火光映着她的脸,风吹起她的衣角,她像被世界遗弃般,站在那里,眼神茫然又绝望。
突然,她身后传来接连的爆/炸,飞扬的尘土似漫天大雨。
陈树律眼眶欲裂,声嘶力竭,“敖嘉——”
“敖嘉。”
陈树律猛然坐起来,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软塌塌紧贴着,他呼吸急促,看向四周,还没完全从模糊的梦境里脱离过来。
敖嘉进来的时候,看陈树律呆坐在床上,眼神飘忽,嘴唇翕动,小声嘀咕着什么。
完犊子,别是烧傻了吧?
她赶忙把托盘搁在桌上,伸手抚上对方的额头,“怎么又烫起来了?”
额上传来的温暖让陈树律愣怔,他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只能伸手去抓那只覆在自己额上的手。
手腕突然一紧,敖嘉以为陈树律误解了自己,立刻解释:“阿律,你别紧张,我就是想看看你烧退了没。”
熟悉的声音传来,陈树律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循声抬头,却看不到人,“怎么不开灯?”
他问。
敖嘉撇眼望向窗外,虽已是黄昏,可天色尚明,没必要开灯,但还是抬手摁在开关上。
眼前突来的光亮使得陈树律不得不抬手遮挡,过了一会儿双眼适应后,才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
他们不是在幻草区吗?
他蓦然回头,目光在敖嘉身上停留良久,对方眼神充满疑惑,但全身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怎么了,阿律?”敖嘉愣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树律淡淡笑道:“还好……”
还好,我们活着从幻草区走出来了,你并没有因我的过失而丢命。
捕捉到陈树律一闪而过的笑容,敖嘉不可置信,壮着胆子捏了捏他的脸。
不会真烧傻了吧!!
她在内心咆哮,旋即又愧疚又自责,早知道就不去城南片区找什么营养剂了。敖嘉有些心虚,试探性问他,“阿律,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虽然他把自己买的营养剂扔了,但自己拿错药,差点害他烧成傻子,一想到这里,敖嘉更不敢看他眼睛。
她到城南片区没多久后,接到管家的电话,说陈树律吃完药后不仅没退烧还昏迷了,于是匆匆赶回来。
出于理亏,敖嘉给两人请了一天假,她忙前忙后,好不容易等到他醒来,却没想到变得傻乎乎的。
“你周六回来后不久旧晕倒了,烧了两天一夜,”敖嘉不敢说是自己拿错药导致的,“吓死我了,还好醒过来了。”
她拍着胸脯摇头叹息,眼睛时不时朝他觑一眼。
果然,陈树律抬眸,面露疑惑望向她,旋即眉头紧锁。
完了,完了,他该不会发现了吧?敖嘉心急如焚,勉强挤出笑容,尴尬笑笑。
“你……”
不记得了?
话到嘴边,陈树律选择不问,他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没事,”他顿了片刻,补充:“谢谢你。”
啊啊啊啊!
敖嘉内心抓狂,他绝对傻了!竟然跟自己道谢!
“没事儿就好,”敖嘉明显感到自己说话都在颤抖,“我给你熬的粥。”
她颤着手把粥端给他。
陈树律恢复往日平静,从她手里接过。
“嗯,”敖嘉又递来一管恢复型营养剂,“你可别再扔垃圾桶了,它是用我兼职的钱从松医生那儿买的。”
敖嘉如实说道。
陈树律内心莫名一阵难受,抬眸,欲言又止。
“敖嘉,”他想说,“我没扔你给我的营养剂。”
却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闷闷“嗯”了声。
敖嘉等他喝完粥,看着他服下退烧药,之后又待了十来分钟才走,替他关门前,她探头进来。
“还有事儿吗?”陈树律掀开被子下床,拉开门放她进来。
“那个……”敖嘉绞着手指,支支吾吾,“能,加你联系方式吗?”
怕他拒绝,敖嘉迅速找补,“主要怕出现周六的情况,这要是你哪天晕倒在某个犄角旮旯,我可上哪儿去找你。”
她的借口漏洞百出,可陈树律没拆穿。
“好。”
陈树律打开光脑,“可以了。”
敖嘉看着屏幕上弹出的好友申请,生怕他反悔似的点了同意。
“那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咯。”敖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