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1 / 2)

三月廿五,太常寺卜算,宜出行。

在简单的祭祀仪式之后,浩浩荡荡的春狩队伍,就在御林军的护卫之下出了彰和城,一路沿着官道向北方函城进发。玉华国国力强盛,春狩队伍声势浩大,旌旗绵延十里,惹得沿路的百姓皆侧目。今年的春狩又不同以往,还兼有邦交之事,不能在气势上输给邻国,因此皇帝又特意允准各亲王将自己的府兵带上,是以人数比往年多了不少。

按照官秩品级,凌王有荣卓亲王的头衔,又因军功受封一品将军,既有王爵在身又有一品实权,风头无两。尽管他一年前因吴光斗之故被斥责而失去了西郊大营的统兵权,但他仍旧是整个玉华国势力最大的王爷。是以,凌王府的车驾随从队伍紧紧跟在皇驾后面。

靳红绡所属的镇国公府则不同。靳桓虽然是玉华国四大柱国之一,受封镇国公,官居一品柱国大将军,但也只能在四大柱国中排到第二。再加上皇族车驾先行的规矩,靳红绡的车驾离月清涟的车驾十分遥远,扎营地约莫也相差四五里路。

傍晚时分,车驾行进到玢城近郊,皇驾那边才传来在郊外扎营的消息,并吩咐春狩队伍不得入城搅扰百姓,明日一早绕过玢城继续北行。

队伍刚刚歇下来,靳红绡就被靳桓叫进了营帐。刚进主帐,靳红绡就看到父亲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装纸条的皮筒还放在案上——镇国公府暗卫专用的。看这情形,想来是北方的消息到了。

“父亲,可是北方的消息到了?”

“正是,”靳桓把纸条递给靳红绡,“你大哥刚刚传来消息,北境柔然人有些异动,你看看。”

靳红绡结果纸条,上面只写了寥寥数字——柔然的南王阿伏干氏率领部族向西南迁移,已至塔莫干湖附近。

“塔莫干湖在柔然与千盛国的边境,阿伏干氏这么大的动作,莫非是要对千盛国下手?”靳红绡把纸条扔进火盆。

“表面看起来是,”靳桓捻了捻胡子,若有所思,“但是千盛国对此丝毫没有反应,这就有些奇怪了。”

“父亲的意思是……?”

“此次春狩,西境的千盛、庆尚、西海三国,还有北境的渤海国都将派遣贵族参加,实则是为了边境的安宁而来。庆尚、渤海素来与我玉华国交好,此次前来不过是续订一些边贸和友好往来的盟约而已。西海自上次大战之后,应该也无再战之意。唯独这千盛和渤海两国,一在西北、一在东北,又有一个柔然夹在中间,若是两国有变,则玉华北境便再无宁日。”

“您的意思是,此次柔然调兵与千盛与渤海两国有关?”

“现在还不清楚,只凭借柔然人的这一点点异动,并不能看出什么,”靳桓依旧捻着胡子,眉头却皱了起来,“但是无论这两国和柔然之间有什么样的变动,我们都不得不防。我今夜叫你前来,便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父亲但说无妨。”

“千盛国此次前来参加春狩的两位贵胄,一位是华阳长公主,另一位则是翌阳亲王。这位长公主正值芳龄、貌美如花且并未婚嫁,想来是有借此机会与择国和亲之意,倒也正常。翌阳亲王就不同了,他在千盛国深得国君器重,手握大权。千盛国此次派他前来参加春狩,肯定不只是为了两国盟好这么简单。”

“所以父亲想让我去查查?”

“正是。眼下你两个兄长都不在身边,我又不方便出面调查此事。你刚刚卸下军职,眼下只是个有将军头衔的大小姐,由你去调查再合适不过了。”

“女儿明白父亲的意思,我这就下去部署人手,待到了函城,就着手开始调查。”

“千盛国翌阳亲王,战功赫赫、武功高强。你是我玉华国最年轻的将军,他同样也是千盛国最年轻的将军,你千万要小心。”

“父亲请放心。”

退出靳桓的营帐,靳红绡径直便进了阳潇的营帐,让他帮她一起调查。当然,主要是以防万一,要是她打不过翌阳亲王,还得靠师傅——尽管她并不想承认阳潇是她师傅。

另一边,月清涟同样也收到了柔然的消息。与靳桓不同的是,月清涟从得到的消息更多一些,她知道柔然军队调动的原因。柔然莫图可汗出猎时遭狼群围攻身亡,其第五子得到三个部族的支持,即位新可汗,称室必可汗。新可汗为排除不利于自己的势力,便下令不支持他的阿伏干氏迁徙,以免威胁王庭。阿伏干氏只得向南迁徙,因为追逐水草丰美的地区而到了西南塔莫干湖畔的乐支、鄯南、焉于等地。

烧掉纸条,月清涟闭上眼睛,将近来得到的消息都细细盘算了一番:莫图可汗身故,室必可汗却不肯泄露消息,反而匆匆忙忙排除异己。况且,莫图死后,即位的不是长子渥衍,而是第五子室必,这就很值得怀疑。眼下,室必虽然忌惮阿伏干氏,却并没有处死南王而只是下令迁徙……如果室必是用了手段弑父夺位,那么或许一切都说得通。莫图可汗死得蹊跷,而且又是第五子即位,柔然一定有许多人会对此有所怀疑。若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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