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谈上(1 / 2)

“快快快,小李,我们赶紧回去。”宁思絮扶着姐姐上了马车,。一放下帘布,宁思瑶就放弃了她的“形象管理”,放纵自己全然靠在了宁思絮身上,闭着眼小憩昏昏沉沉,宁思絮赶紧把车上常备的被褥围着姐姐缠了密不透风的一圈,只剩下头露在外面,吆喝着车夫快点回府。

虽然如此,但这赏花宴对宁思瑶来说还是太勉强了,回来后她便因着凉染上了风寒,连着烧了两日。王月榕正准备把火气撒到了随身的丫鬟身上,怪她们怎么不好好照顾阿瑶,却被阿瑶拦下,摇摇头说是自己的主意,王月榕使了个眼色,贴身婢女便退下了,留给了母女俩单独的谈话空间。

“你的主意?你这话蒙蒙别人也就罢了,那镇国公夫人什么德性你不清楚?这寒冬腊月办赏花,指定是想要给自己家那病秧子的宠孙选个妻。这浑水你也要去,万一相中你了可怎么办,怕不是嫁过去就得守寡?”

“那不是正好?他生病我也生病,正好病到一块儿去了,我俩指不定谁先走呢。”宁思瑶倒是不以为意,笑着把手伸过去覆在了娘亲的手上。

“你这说的什么浑话!呸呸呸,这话可不准乱讲!”王月榕大惊失色,故作狠狠地拍了一下这不让人省心的女儿的手,感其冰凉,又紧紧握住。

“是是是,都是女儿犯浑了。”

“快说呸呸呸!赶紧收回去你这痨糟子话,小心再让菩萨听见了!”

“好,呸呸呸,我说这些都是胡说八道的,还请菩萨原谅。”

“以后不准说这种话了知道么?娘会给你去找全天下最好的大夫,咱们家有权又不缺钱,怎么还会医不好你。再说这种丧气话,小心罚你禁足。”王月榕抽走了宁思瑶斜倚着的靠枕,扶着她慢慢躺下。

“好,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女儿定然会安然无恙,长命百岁。”王月榕刚要松一口气,又看见宁思瑶满脸戏谑的神情。

“你啊,真是,好好休息,听见了没?再过不久就是元日了,可不能带着病气过年,知道吗?”王月榕又仔细给她塞了塞被子,从颈部到双臂再到脚,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这寒冬的冷风灌了一点进去。

“娘,只是伤寒而已,哪有这么严重。”宁思瑶看着娘亲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反而笑了出来,被瞪了一眼后才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月榕前脚刚出屋子、给宁思瑶合上了门,却迎面撞上宁思絮,气得她白了这便宜女儿一眼——要不是阿瑶为了给这丫头铺路、带着她在众多权贵前露脸以示相府对这庶女的重视,又何必要在这种天气里还要参加宴会、现在更是惹了病?

宁思絮正是偷了放学的闲暇时间来看望姐姐的,没想到拐角的地方正好撞见母亲大人,骨子里对母亲大人的敬畏之心让她不惜动用有限的演技——急刹车转身往后装作完全没有看见母亲,就好像她只是遛弯遛到了这里现在准备走了——至少她是试图表现出来这样的。

“站住,往哪去?”王月榕没好气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回母亲,女儿正准备去温书。”宁思絮转过身硬着头皮回答道。她心虚得很,哪还敢说自己是去看望姐姐的?姐姐生病了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考虑得欠妥当,一件厚毛披风和里面的两层内衬棉衣还是有点单薄了——姐姐一向对自己的身体不是很在意,所以她才要承担起照顾姐姐的重任。

“温书?温什么书,你们夫子讲到哪本书第几页了?”

“是《中庸》的第一百五十三页。”宁思絮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不错,倒是有长进了。进去看看吧,她见到你应该也挺高兴。”这倒是让王月榕高看一眼,没想到这不学无术的丫头倒还真看了几本书,于是便也不再刁难,带着刚刚候在屋外的丫鬟离开了。

“姐!”迈过了这道门槛,宁思絮就展现出和刚刚应对母亲时完全不同的样子,兴致勃勃地冲到宁思瑶的床前,一点没顾虑地一屁股坐到床边。

“阿絮?你怎么来了咳咳……离远些,别再让我过了病气给你。”宁思瑶先是小小地惊喜了一下,接着又轻轻推了她一下,用手指了指远些的座椅,示意让她坐到那边去。

“怕什么!我要是也患了风寒啊,我就可以跟夫子请假不去上课咯!”

“……别的没学会,怎么净学点投机取巧的事?”宁思瑶笑着骂了她一句。

“怎么什么都没学会了!我刚刚还遇到母亲了,她问我书读得如何,我跟她一说,她可满意了,所以才允许我进来看你的。”宁思絮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

“你答了什么?”

“我说我学到《中庸》一百多页了。”宁思絮不肯详说的地方被一追问,只好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一百多页?呵。”

“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可知这《中庸》一共章目多少?也幸亏是娘亲,这换了父亲来的话,你这满口的胡话定要被当场揭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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