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中(1 / 2)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这是一场相当无趣的筵席,宁思瑶已经在心中对此下了定义。所谓的“流觞曲水”之意趣,仅仅体现在镇国公夫人不怀好意地将他们这群年纪相仿的人安置在这渠水的两侧男女混坐,自己则率领着那些父母们去吃正经的酒席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意外的心大。

宁思瑶只是默坐着,微微颔首不发一言——她生怕自己多看两眼,也许上游就有个会点功夫的公子哥把酒盏留到她面前。她对这些毫无兴趣,她深刻认知那些人喜欢的只是相府嫡女这个身份,若是有个宁思珏、宁思瑜,他们也同样会示以好感的。当然,目前来说最令人头痛的还是这个三皇子李启衡,她向来对他人的视线很敏感,也不认为她本就少去的宴会每次都有李启衡在场便恰巧都是偶然。

宁思絮倒是和她姐姐形成了鲜明对比,她对此相当跃跃欲试,期待着这酒盘转到自己跟前停下,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她会作诗,只是因为没喝过酒。

而两人的运气都不好,我是说,都得到了不想要的结局。这第一盏杯下得慢慢悠悠,在宁思絮这里打了个转后,飘到了宁思瑶的面前。

宁思瑶苦笑,在众人的起哄和喝彩声音中,旁边早就恭候好的侍从呈上了纸笔。她擅草书,再加上她有意写得含糊,导致一首诗最后只能认出个题目《咏梅》和最后一句“莫……管领,且教酒客题新词”。但只这点儿也就够了,在她落笔后,三皇子李启衡第一时间站起身鼓掌,赞扬“宁府女果然名不虚传,真是才华横溢”,其他人也附和到真是一首好诗,既点了这次赏花宴的题,又给后面的作诗人开了场,真不亏是京城第一才女啊!

项温才不给她鼓掌,一群站着的人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坐着,若无其事地盯着前面空无一物的渠水,打眼得紧。至于宁思絮?她便是站着的人中鼓掌声最大的那个,她巴不得姐姐能气死项温。

酒不过一,宁思瑶此劫既过,便彻底松弛下来,开始欣赏他人的诗作。她刚准备问一旁的思絮可有相中的男子,结果这种少有的闲暇氛围也被破坏,三皇子顺势便来到了她的旁边。宁思絮本想识趣地起身给三皇子让位置,奈何宁思瑶暗中死死拽着她的裙摆,硬是给她摁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宁思絮心中暗然呜呼哀哉,三皇子对她睨来的一眼可不怎么算友好。但宁思瑶的防守举止不算完善——因为另一边的林朝阳起身起得飞快,走之前还朝她挤眉弄眼,一副“我懂”的模样,于是李启衡便顺理成章、易如反掌地接盘了宁思瑶右边的位置。

但宁思瑶心里也是叹气,她并不喜欢李启衡。她深居浅出,旁人对她了解甚少。也因此,她并不认为李启衡所表示出的好感便是真实的——他示好的可能是相府、可能是母亲娘家那边的江南富商、可能是京城第一才女、或者是她这张还算过得去的皮囊,但唯独不会是她自己。

再加上三皇子这一身份也很麻烦,一方面是当朝贵妃之子,太子之位的有力竞争者,论得宠更胜皇后那边的大皇子一筹。所谓立储立嫡立长,哪有皇上的青睐来得重要呢,贵妃作为如今皇上捧在心尖的人,陛下又哪舍得让他们的孩子受半点委屈?这母凭子贵,终究没有子借母宠来得直接。而另一方面,三皇子自己未免过于贤名外显了,哪怕她长年在宅府之内,也能听父亲谈论起几位皇子时对三皇子尤为正面的评价。

若只是贤明,便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若是再加上深情专一,这便是容易得人拥护的帝王了。三皇子对她表现的过于直白的感情,又何尝不是一种人设的构造呢?无论真相究竟如何,她都要极力避免自己被卷入他人的纷争之中,一点儿风险也不愿承受。

而难点也正在于此,一介臣女,既要不让三皇子落了面子,又要不让自己回应得像是对三皇子也心生好感,这“礼貌而敷衍”的尺度把握未免也太消耗精力了。

“思瑶最近可有过度操劳?观气色,倒不是很好。”刚坐下,李启衡便关切地问道。

“……殿下还是不要如此称呼臣女为好,此处人多,怕给大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也好。前些日子陛下赐给了本皇子一株年头不小的人参,宁姑娘可有需要?尽管开口,我派人送你府上来。”

宁思瑶心中哂笑,若真有心,还有此问?

“多谢殿下关心,只是这人参既然是陛下赠与您,便是对您的一番心意,臣女不好代领。”

“也是。那这样,过两日请李太医来看看,他医术高超,母亲的心疾便是他调理的。”

“那真是有劳殿下了,那臣女便却之不恭了。”

这段没内容的寒暄她实在是不知要如何进行了,正巧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她便顺势扶了扶头,晃了晃身子,微微喘着借口说自己心悸,要去透透风,暗中拉了拉宁思絮的袖子,先行向三皇子告退了。

走出了众人二三十米,宁思瑶便不再压抑自己,咳得几乎要站立不住。宁思絮在旁边焦急却也没什么办法,唯有一只手搀扶着她,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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