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霍格沃茨天已经黑透了,按照以往的惯例,新生需要坐船而级长要从旁协助。
高年级需要乘坐马车,夜祺马车正静静等待着。皮肉包裹着脊骨的诡异生物轻轻扇着翅膀,我已经见过一次,这次我相当坦然。
哈利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代表死亡的不详生物,他错愕的走近以触摸来确认眼前的景象。
“海格说的是真的,这一切居然是真的。真的有拉车的马,它不是悬空的。”
纳威以看疯子的眼神看哈利,他木纳的摇摇脑袋。哈利自己也自嘲的笑笑,他抚摸着夜祺的脊背。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真的疯了。”
“你没有疯,并且你和我一样清醒。”
卢娜的声音从那本杂志后传来,刚刚我们走散了现在她又莫名出现在我们身边。她的金发柔顺的散在肩膀上,在月光照耀下,整个人纯净而清透。
“和疯姑娘一样,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哈利对此事依旧很忧心,他丧气的垂下肩膀什么也不愿意说。夜祺马车一路颠簸,卢娜和纳威离得很远,纳威几乎是缩在一角的。
“没什么好担心的,哈利。”
和纳威卢娜坐一辆马车的坏处很多,你会被霍格沃茨的同学归为异类,脑袋愚蠢的懦夫格兰芬多或者拉文克劳的疯子。但好处也很显然,他们绝不会打扰你。
“我也能看见。从那里回来,我一直避而不谈,你们只知道我的父母去世了。你们同情我,可怜我,加倍呵护我。事实上,更糟。”
我尽量用轻松舒适的语气去描述,浓郁的血色冲击着我的思绪,鼻腔里仿佛还是昨日的血腥气混着道路上潮湿的泥土气,现实与记忆来回更迭。
“糟透了,哈利。因为……伏……神秘人,因为神秘人,哈利。妈妈命悬一线,爸爸想救她,他不惜违法……怎么说呢……一个法规,愚蠢的、没人性的规则。”
“他确实犯错了,他们将这个错误放大,企图夺走爸爸的权力,他们逼迫他,杀死他,逼他认罪。而我,到得太迟了。我的父母死了,朋友死了,哥哥不知所踪。之后,我也能看见夜祺了。”
“夜祺确实存在,它只有见过死亡并理解死亡的人才能看见。我知道你一直被塞德里克的死亡折磨,这确实很难接受。但是,振作起来,振作起来,就当为了塞德里克,为了死去的同伴振作起来吧。”
“小时候数星星,爸爸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当想念他时,他会以闪烁回应。”
抬头望着缀满星子的夜空,晚风裹挟着青草香让我们无比放松,如同星子闪烁的还有哈利眼里的泪光。
这时,东方那颗明亮的星星闪烁了一瞬,我心房忽地一颤。
城堡渐近,麦格教授一如既往着在礼堂门口等待迎接新生。
我们向她微微颔首以示问好,这遥遥一眼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握住德拉科手的场景。
1991年,腕间银铃清脆跳动我握住了一只来自马尔福的手,剖送给他一颗赤诚的心。初时的傲慢与偏见早就化成了刻在骨髓的爱意,一切的源头只是因为我肯握住一只来自马尔福的手。
儿时岁月随着经年亘久的古堡被同样深藏,变成一个秘密。
我们分别走向自己学院的长桌,长桌上一排排银色刀叉在长桌最末尾摆着一双我的筷子。
斯莱特林,他们精明、利己、审时度势,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愚蠢者。愚蠢的肆意使用自己微不足道的权力,去试图欺压比他弱小的人,来获得精神上的满足感。
他们将魔爪伸向了我,一个被马尔福“抛弃”的教女。
我垂眸微微摆弄着我的餐具,蒙太正靠着高年级的卡罗笑的乐不可支,几位纯血小姐正挑衅的看着我,乐意欣赏接下来我脸上的神情。
当我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时,他们脸上的神情顿住了。我坦然的坐入末席,这里都是混血的斯莱特林巫师。
在女士面前失算的蒙太准备找回面子,他凭借粗壮的胳膊狠狠揪开一个瘦弱的斯莱特林混血。
“张,怎么样?这里的风景还不错吧。替斯莱特林看好门,别让什么泥巴种都混进来。斯莱特林可不欢迎……”
格拉哈姆·蒙太和我们是一级的,是个狂热的魁地奇爱好者,他的位置和我一样是击球手。他有着最符合击球手的身材,胳膊上壮硕的肌肉,一球棍下去可以打碎游走球。
他在二年级选拔时输给了我,也许是教父赠送的光轮2001起的作用,他一直记恨我却不敢表现。
我的失势又始料未及的没有当上级长,他压抑的不满终于迸发。
“你放的?”
我慵懒的抬起眼睛和蒙太对视,如同斯莱特林打球般急躁,他被这个眼神激怒。他发怵的看了一眼后面和他一起恶作剧的纯血们,他们发出怂恿的呼喊声。
“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