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力撞开。
我眼疾手快将假符印护在怀里,刚被烈火咒灼烧还有些烫手。
任谦之低低骂了一声,换上一副凶恶的神情用魔杖施法,他轻轻翻动手腕。
“Crucio——”
他使出了一个不可饶恕咒,这是我遭受的第一个钻心剜骨。一瞬间,疼痛遍布全身,我疼得紧紧握住符印,即使手心被烫红也没有喊出声。
我蜷缩成一团,脑海里不断闪过这一生的剪影。短短十几秒,我感觉自己要疼死了。
他停下动作,老天师假惺惺的责怪任谦之。
“部长,好大的火气。不可饶恕咒名不虚传啊,看看咱们的明月小姐,小脸煞白……”
“真是我见尤怜啊……”
老天师用朽木一样的枯指捏起我的下巴,色眯眯的看着我,我使劲别过脸又被他大力扭过来。
“交出符印,饶你不死。”
我咬破嘴唇为了忍受钻心剜骨的疼痛,一股甜腥在口腔里炸开。我同样眯着眼回敬老天师,不过我眼里的神情是轻蔑。
“呸……”
嘴里含着的血液吐到老天师是白衣上,我扯着嘴角笑了,我捡起旁边任谦之的帕子擦干净嘴。
“你大胆,不敬天师!”
大长老吼道,随即见我拿出假符印,老天师和大长老同时露出贪婪的神情,大长老也忘记谄媚了。
“要符印,可以。不过我有要求……”
“你说,什么要求?”
“我要下山,你们不能伤我分毫。而且,不许阻碍我在英国的一切事。”
老天师一捋胡子,笑道。
“我以为你会让我放了你哥哥呢?你父母和朋友都在山上,你能安然离去?”
我挑挑眉,将符印伸出去又立即收回,这两个呆瓜根本没发现符印是假的。
我眼风稍稍扫过任谦之,他并没有给我任何指示,而这样的情况没有指示就是一种指示。
“我可不想被钻心剜骨折磨疯……我才十四岁。老天师您也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至于我能不能安然离去,在于天师您让不让我安然离去。”
老天师从轮椅上站起来,想从我手上夺过符印,我一收手藏在身后。
“我要你发誓,对着祖师爷,对着满门弟子发誓。若你伤我分毫,你必一辈子成不了仙,一辈子只能止步金丹。”
老天师面色一滞,他并指发誓,我才将符印扔给他。
他欣喜的握在手里,反而被烈火咒灼伤了手。
任谦之恭维的一拱手,大长老也有样学样。
“门主这符印已经认您为主了,您可感受到灵力灼热之气了。”
老天师硬着头皮握住符印,他也如约放我离开,而任谦之则为他们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这时,天才蒙蒙亮起,东边天际是淡的不能再淡的朝霞。白幡被昨夜的雨水打湿,皱巴巴湿漉漉的粘在房梁上。
“速速烘干——”
白幡又重新飘扬起来,送故去的亲人的灵魂到达天堂。
我没有能力带走爸爸妈妈还有平安的尸体,我也不能带走,他们属于天师门。
浑浑噩噩我拖着步子走到长阶,再回望一眼天师门,已经物是人非了。
再也没人等垂丝海棠开花,没人再超速御剑大喊我是人间最少年,没人再絮絮叨叨跟我讲山上山下的大小事,没人再送我最棒的扫帚了。
没人再给我寄来爆酸的山楂,我再也吃不到糖葫芦了。
大师兄一身素衣立在那,我抓抓散乱的头发,抹掉脸上不堪的血污。
“老天师已经放了我,你还要杀我不成?”
他不善言辞,又固执迂腐,被我一句话说的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明月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有苦衷……”
我从后腰拔出魔杖,抵在他脖子上,他没有退缩反而认命的闭上眼睛。
“苦衷?什么苦衷?什么苦衷让你看着疼爱你的师长死去而无动于衷!”
“什么苦衷让热心肠关心你婚嫁的师娘……死去……而无动于衷!”
“又是什么苦衷……亲手诛杀亲如兄弟的师弟……看着那群假仁假义之辈,要逼迫我、折磨我,而、你、只是在旁观。”
“到底是苦衷,还是你压根就是一个懦弱无刚,徒有其表的叛徒呢!”
他闭着眼紧紧抿着嘴唇,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紧闭的双眼流淌出两行眼泪。他没有反驳,他默认了自己的罪行,他不是施暴者,他只是良心未泯的旁观者。
我收起魔杖,他惊讶的睁开眼,仓皇落下一大颗泪珠。
“我该死,你该杀了我的。”
“杀你?杀你会脏了我的心。死,太轻松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