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病来的突然,好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严重。
我去看她时,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她如秋叶般死寂,只有靠近才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我再没了任何玩乐的心情,爸爸不让我去看妈妈,我就日复一日的守着那扇垂丝海棠的窗子发呆。
妈妈的病倒没给天师门带来任何惊涛骇浪,他们一直日复一日的生活着。
改变的只有我和修,修收起那股子流气,将天师门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就日日去给祖师爷擦神像。
我们信奉您,也请您睁眼看看吧。
德拉科也如约替我教训了以前嘲笑过我、欺凌过我的师姐们,可我并笑不出来。甚至会责备他,在这个时候给天师门添乱。
是夜,震耳的夏雷叫醒沉睡的人,我冷汗淋淋的从床上惊醒。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条比柱子还要粗的蟒蛇,它缠绕在褴褛黑袍之下,匍匐着如同一只忠犬。
天边闪过一道闪电,劈下来无数火花,是哪位道友在渡劫吗?
大雨将垂丝海棠的花瓣浇烂,看来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
我披起一件外衣,点了一盏灯笼,就这样出了门,那条大蛇带给我强烈的不安感。而唯一能让我安心的,就是德拉科。
我在回廊间穿梭,雷雨打湿了我的裤边,一阵风吹灭了我手里的灯笼。
黑暗间我的手被人抓住,我正想着挣脱,天边再闪过一道闪电,接着闪电的光我看清了来人的脸,是德拉科。
他的头发被淋湿了,油纸伞握在手上不停的往下滴水,湿漉漉的伞靠在我的裤腿上。
一声闷雷,吓的我手里的油纸灯笼滚落在脚边。
“阿月……”
是字正腔圆的中文,我借着微微的夜色一遍一遍的确认这是德拉科,他脖子上挂着的月牙吊坠闪烁金光。
这个风雨夜没有月亮,因为月亮在我眼前。
“你怎么出来了?”
“我睡不着,我想去找妈妈,可雨太大了。”
“我能去你和修那吗?”
德拉科的西装外套也已经湿了,他脱下外套罩在我们两的头上,他护着我穿过雨帘。
等到了修的房间,他几乎已经湿透了。修还开着小台灯在处理天师门的事情,满地的废宣纸落了或多或少的墨痕。
德拉科转进里间去换衣服,我走近修的桌案,他没有察觉到我只是专心于小山一样的公务。
我拍拍他的肩膀。
“阿修,你还好吗?”
他被我吓了一跳,看清是我后揉了揉太阳穴他故作轻松。
“张明月,你要吓死我啊。”
我扫了一眼纸上的字眼,魔法部、外调、天师、巫师、黑魔法、禁术。我替他揉揉肩膀,他舒服的靠了靠椅背。
“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我心疼他,他则拍了拍我的手,回头微笑的看我,其实这个笑难看极了,自从妈妈生病后他就没笑过了。
“那不行,今日事今日毕。你先睡吧,万事有哥呢。”
万事有哥,张修明现在看起来多像一个哥哥啊。我忧心忡忡不肯离开,修神秘的拉住我的手悄声说。
“你看看德拉科多在意你啊,听到雷声怕你害怕,专程去找你,差点连伞也顾不上。”
“如果他是我妹夫,我大概不会反对。”
德拉科换好衣服出来,他换了修的道袍。我被修的话说的羞臊的红了脸,他继续埋头忙正事。
我和德拉科并肩坐卧在修的床上,慢慢的我睡着了,雨点声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梦里没有大蛇只有香香甜甜的草坪,有一起御剑的日子。
有人为我盖上被子,温暖包裹我我睡得更沉了。
雨过天晴,妈妈的病好像都好了。她把改造好的活点地图交给我,我试了试活点地图上邓布利多教授正在他的办公室来回踱步,费尔奇正在城堡里慢速走动着。
霍格沃茨来信时正是一个清晨,我和德拉科正和其他师兄师姐们在院中央练剑。大家被猫头鹰吸引了目光,修作势就要拿弹弓把猫头鹰射下来。
被爸爸狠狠用剑鞘敲了敲后背并且永久没收了他的弹弓。
妈妈替我和德拉科拆开信,欣喜的招呼我和德拉科过去。
“看啊,你们需要准备一套礼服。”
修也停下来凑热闹,他负手背着剑,脑袋遮住妈妈手里的信。
“妈妈,你的阿修也想要礼服。”
妈妈推开修的脑袋,合上信,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修。
“张修明,加练一炷香。”
“礼服的事情,让你纳西莎教母帮你们选吧。毕竟我帮他养了一暑假的儿子,我多不容易呀。”
修幽怨的盯着妈妈,阴阳怪气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