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边的人先安分一阵子,”陈萍萍吩咐道,“不要急于求成,乱了阵脚。”
他微微皱眉,道:“谈判都谈得差不多了,过几日陛下要宴请北齐使臣,然后换俘工作就会开展。”
朱格道:“使团里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物无非就是那个庄墨韩。北齐花了大价钱把他也拉了过来,不知有何图谋。”
“这几日他可有异动?”陈萍萍问道。
负责监视庄墨韩及北齐使臣的正是朱格领导的一处。听陈萍萍发问,他回禀道:“庄墨韩很是安静,连鸿胪寺的大门都不出。”他又请示道:“中秋当晚的宫宴,要不要差几个人过去盯着?”
“派几个六处的过去,务必保证陛下的安全。”陈萍萍对着六处代理主办吩咐道。“北齐新败,又让了不少城池给我们,成不了什么气候。”
又说了几句,陈萍萍挥手宣布散会,却独独留了言若海在屋里。
待七位主办离开,陈萍萍才开门见山地道:“要赶快把人找出来,我们手上……可没有第二个肖恩。”
“是,院长。”言若海明白陈萍萍的意思,应道。“不会有第二次。”
“冰云是四年前被我赶去北齐的,”陈萍萍道,“所以,我也要确保他能活着回来。”
言若海心中感激,正要撩袍而跪,却被陈萍萍单手扶住。
“这是要我亲自扶你?”陈萍萍和蔼地笑道,半点也无方才的狠厉模样。
言若海连忙自己起身,盯着陈萍萍的脸,坚定问道:“院长,能不能让费老配种毒药,让肖恩……死在北齐人面前?”他苦笑道:“以犬子的性子,若知道他的命是您拿肖恩换的,恐怕不会甘心。”
“你说的毒药对时间的精确度要求太高,费介怕是也无能为力。”陈萍萍说道。“不过我会在两国协议达成之后,立刻命人杀死肖恩。”
“命……谁?”言若海问道。
“出使北齐之前,我会让你们见一见他。”陈萍萍答道。“明日我们的人会在换俘协议上签字,你若不想去,可以向我告假。”
言若海的神色冷淡起来,道:“院长,还是让属下去吧。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能抓住冰云。”
“宫里的贵人想教训我们,我们不能令他们如愿。”陈萍萍寒声道。“把效率提起来,赶紧找人。”
“是。”
言若海走后,陈萍萍才侧头对一直在旁边充当空气的李瑶兮道:“你可知我为何叫你来?”
李瑶兮试探着猜测道:“让我学学怎么搞谍战?”
陈萍萍示意李瑶兮将窗帘拉开,然后笑答道:“其实很简单。”
“那你倒是说嘛!”李瑶兮期待地央求道。
陈萍萍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道:“上次议事你就非要跟来,这次我要是不叫你,你岂不是要把我的院子砸了?”
李瑶兮嘿嘿笑道:“不会不会,我顶多把陈园烧了。”
他执起陈萍萍的双手,关切问道:“前几日下雨,你都在陈园干什么呀?”
“我?不过是听听曲、散散步什么的。”陈萍萍答道。
“下雨你还出去溜达?找病啊你!”李瑶兮宛如一只母老虎,杏目睁得溜圆,吼道。
陈萍萍笑得无奈,温声解释道:“费介都准了的,你总不能在医术上和他比吧?”
李瑶兮没话了,半晌又挣扎着憋出一句:“他是用毒的,又不是大夫!”
陈萍萍从善如流:“那人家也比你强上千倍百倍。”
“陈———萍———萍!”
转念一想,李瑶兮忽然笑得阴险,道:“不过本姑娘现在可是九品了,以后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你都行。”
“你可是把影子忘了?”陈萍萍笑问道。
“哼,本姑娘也有后援的!”李瑶兮想到白念鸾杀人不眨眼的冷面杀手形象,自信道。
陈萍萍低低笑了,然后道:“推我回书房吧,近日北齐那边的破事还真是多。”
“院长大人有命,小女子安敢不从?”李瑶兮顽皮一笑,侧头道。
“你啊……”陈萍萍笑叹道,“真不知该怎么管管你这张嘴。”
到了书房,李瑶兮熟练地开始研墨,一边磨着一边问陈萍萍:“北齐使团里这次除了庄墨韩,还有什么可疑的人么?”
陈萍萍执笔蘸了几下漆黑的墨汁,沉声道:“嗯。”
李瑶兮险些失手打翻砚台,诧异道:“还有鉴察院查不清楚的?”
“倒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陈萍萍若有所思道,“不过是北齐的一个女锦衣卫。”
“哇哦,巾帼不让须眉啊!”李瑶兮赞赏道。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离题了,赶紧继续问道:“她怎么可疑了?”
“她倒是直到现在也没做出什么,”陈萍萍道,“北齐来使,鉴察院每一个都细细查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