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可齐怜先一步察觉到姜藤想要做什么,扯过她摇摇欲落的外套,一股脑塞进她的嘴里,制止她想咬舌的动作。她的腰,她黑色的内衣全暴露在空气中。
齐怜居高临下地嗤笑:“要死可以,先得让别人爽了再说啊,不然多可惜。”
男人的动作依旧在继续,齐怜和她朋友笑着走出房间,还关上了门,像无尽的深渊,唯一的出路消失了。
……
细腻白皙的皮肤被勒出道道红痕,触目惊心。
姜藤的皮带扣得紧,男人一只手还有点力不从心,心头一急,干脆松开姜藤的手腕。
姜藤早观察到地面滚落的酒瓶,在得以喘息的片刻,她毫不犹豫地用手抄起,快速朝男人的头部砸去。
绿色玻璃四分五裂,姜藤的手臂肩膀以及下颌都有被划伤。
男人被猛然一砸,脑袋一阵晕眩,姜藤便是趁这个时候,抽出腿往他大腿根部狠狠一踹,这才脱了身。
但门外的齐怜也听到了动静,马不停蹄推开门,却发现那男人跪在沙发前,一手捂头另一只手捂裆部,哀嚎阵阵。
姜藤被逼到角落,左手捂着胸前随时能掉落的衣服,背脊紧贴着墙壁。
她的发丝凌乱,眼角夹泪,玻璃划过的地方留了点血,分外狼狈,可那一双眼仍是不卑不亢,永远不会有屈服。
负隅顽抗也罢,要从她身上占到便宜,她也一定会想办法讨回代价。
齐怜小瞧了她,冷哼一声:“你他妈还挺有本事。”
姜藤的右手紧攥碎裂的啤酒瓶,直指自己的脖颈。
她的性子一向烈得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字一顿似在说最后一些话:“我今天死在这,你们一个两个的,全是杀人犯。”
齐怜当然也有点慌了,在姜藤真举起酒瓶要刺向自己的刹那,她厉声叫住:“姜藤——”
与此同时,警笛声划破天际,在酒瓶抵在脖颈却未刺入的那一刻。
不过多时,嘈杂脚步声渐近,多名警察涌入逼仄狭小的暗房,齐怜等人瞬间被制服。姜藤却双腿一软,酒瓶砸在了地面,而她也跌坐在角落。
苦寻许久的宋弥扒开人群挤进来,见到姜藤狼狈的模样,她的心都要碎了,怔了一瞬又迅速跑到姜藤面前。
“姜藤…”
“对不起,你没事吧。”
…
宋弥看着那些血,看着姜藤被撕碎的衣服,还有她空洞的眼神。
宋弥的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脱下自己外套给姜藤穿上的时候,手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在没找到姜藤的时间里,她害怕又担心。
她揽着姜藤往外走。
外边的天原来已经黑了,多辆警车停在楼下,吸引了许许多多路人驻足看热闹。姜藤的身体仍在抖,长发挡住她一侧的脸,忽然,她好像听到沉重的脚步,似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扯她心脏一样,下意识抬起头。
幽暗的尽头,她望见站在楼梯口的江焰。
他单手撑着墙,全身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淤青血痕皆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面目全非。他太累了,背脊压弯,直不起来,稍稍挺直身板,锥心的疼就浸入心脏。
却在和姜藤对视的瞬间,他笑了。
明明四下警笛声刺耳,他与她却觉得万籁俱寂。
那一刻,她动摇了。
就算江焰有一百个理由和鸦岗的人混在一起,也总会有第一百零一个理由,他护过她。
还不止一次,她没忘。
“江焰——”
再然后,江焰失去了意识,直直地向前倒去。
姜藤几乎没有犹豫地推开宋弥的搀扶,她跑过去,跪坐在地,他跌入她怀中,头枕在她颈侧,呼吸微弱到难以察觉。
他们身上的血混在一起,再不分你我。
救护车及时赶到,先带走了江焰,姜藤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在宋弥的陪同下,去警局做笔录。在审问的过程中,她见到了徐斌等人,也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警是江焰报的。
徐斌第一次找江焰后,江焰就觉得他们不会放过姜藤,所以当宋弥告诉他姜藤不见了,他下楼前先报了警。
后来,姜藤去医院。
医生不由得感慨,他真的是命硬,被打成那样,还能吊着最后一口气。
他身上有很多伤,是结痂了的陈年旧疤,在腹部,在肩胛。
姜藤隔着一扇玻璃窗静静望着昏迷中的他,心脏像跌入了万丈深渊,百感交集。
在他过往的人生里,究竟也吃了多少苦。
她不知道,但她开始想了解,想走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