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同我,便不算同流合污了吗?”越葭虽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是一声冷笑。
与其说是瞧上了她的心性,还不如说是瞧上了她的荣宠。
“小的是觉得一个能为了不相干之人的死活而上心的人,一定不会是个坏人。”钱三解释道。
“哦?”越葭的神情依旧很冷漠。
“小的出自钱家村。”钱三深吸一口气后,自报了家门。
“钱家村?”越葭委实是有些记不清这是个什么地方了,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村子里的人都互相见过,所以忽然有外人出入,不一会儿就传遍了。”不知为何,钱三逐渐变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当时,小的虽然不认识郡主,但却是见过婉清娘子的。后来婉清娘子调查郡主的时候,小的也有留意,包括郡主暗中资助百花楼的事情,小的都知道。”
越葭瞥了他一眼,心中腹诽道:到底是谁办得事儿呀?这么不得力,一个两个的都知道她在干什么。
见她一直不说话,再加上刚刚那番话又很容易激得她杀人灭口。钱三的心一时七上八下的,平静不下来。
“你什么时候见过婉清啊?”越葭有些好奇道。
“小的以前是没见过的,只是偶然在村口惊鸿一瞥,觉得那小娘子长得惊为天人,就记住了。后来婉清娘子不是成了百花楼的主事嘛,小的偶尔也会陪着大人们去饮酒作乐,一来二去的就知道了。”钱三说着说着,竟然还不好意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又想起什么,着急补充道:“郡主放心,这事儿我从没跟任何人提过。”
“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的。”越葭笑着吐出几个极为冷血的字眼。
钱三的眼睛陡然睁大,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越葭,一滴豆大的冷汗自额间滑落。
越葭没继续说下去,她收起折扇,仔细想了一会儿。
虽然她刚刚是威胁的语气,但实际上,她并不在乎钱三说没说。反正这事儿最后都是交给她办得。即便她探查得早了些,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别人知道了也说不出来什么。
“郡主如若是担心小的存了坏的心思,那还请郡主放心,小的出身清白,往上数三代都是以耕种为生,同各家都没有牵连。”钱三再次鼓起勇气,似乎是还想继续争取一下,“而且,而且小的还能帮着郡主监察度支部的情况。”
越葭没搭理他,依旧是刚刚的姿势,没有任何的动作。
其实钱三是不是真心投靠于她,这件事并不重要,无非是利益交换罢了。只要她给出来的利足够多,哪怕不是真心的,他也会变成真心的。
“或者,或者郡主若是想对付长公主的话,小的也能从中周旋一二。”
只是以目前这个局势来看,她并不适宜继续插手度支部的事情。皇帝选四皇子,只怕是也有此意。
“包括度支部内部,未来,小的未必不能让度支部成为郡主的簇拥啊。”说到这里,钱三已经有些惊慌起来,他不可避免地拔高了声音。
“一个世代务农为生,出身普通的白丁,居然有这样大的妄想,还着实是让人有些吃惊呐。”越葭望着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不禁嘲讽地笑了一声。
这样的人,她见多了,去年的王成不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嘛。
“郡主,小的既然是来投靠的,就不会仅仅只带着这条命来。”钱三忽然又镇定了下来,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看着是有些脑子,越葭总算是提起来一点儿兴趣,她掀起眼皮,打量道:“哦?说来听听?”
“度支郎中明面上虽是任春的心腹,但暗地里却和申氏勾连不清。”钱三的眼神有些许躲闪,但很明显这话还没有说完。
越葭心念一动,怪不得事发后,度支郎中先去了申府。她缓缓起身,笑盈盈地蹲在钱三面前。
下一刻,钱三忽觉脖子一凉,他的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只听越葭犹如鬼魅般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就以你目前手里的筹码,可不太够你完好无缺地从郡府出去哦。”
“小的还有其他的……”
越葭却无情打断道:“一个白丁,不仅知道我做了什么,还知道度支郎中做了什么……你让我怎么信你?”
还没等钱□□应过来,越葭就忽然变了画风,她将抵在他脖子上的利刃收了起来,笑嘻嘻道:“不过我今日心情好,就先不杀你了。”
钱三又是一愣,他看着越葭,心中泛起一阵嘀咕。
可越葭却只是冷声道:“我虽刚刚说了不杀你,可再过一会儿,我兴许就又改主意了。”
钱三被吓得打了个激灵,他赶忙爬起来,转身就往外跑去。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会葬送在这里。
只是他刚走了几步,却听到屋里传来一道极为清晰的声音。
“嗯……”越葭歪头想了一会儿后,说道,“龙生九子各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