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
一道欢乐高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越葭听到后,不仅没有开心,甚至还垂头叹了口气。她心想:早知道就不找这么个显眼的地方了。
须卜云挥了挥手,见越葭没有理她,她也不计较,只当是没听到。她趴到越葭面前,十分热情道:“郡主。”
这下的确是不能忽视了。
越葭望着那张陡然放大的脸,勉强地笑了一声。可等她再往远看时,竟从和她不太对付的容惜的脸上看到些许怜惜。
容惜其实也是很无奈,毕竟须卜云委实是有些太过于“活泼”了。
但比起容惜和越葭来,何祁就明显很喜欢须卜云。当然,须卜云结交容惜,自然也是她搭得线。
虽说何祁和容惜之前是起了些冲突,但她俩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不远不近,并不像和越葭那样水火不容。所以,她二人能一处,也不奇怪。更何况,如今七公主嫁人,郎情妾意的。身为手帕之交的容惜,自然也很乐见,当然也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多有打扰了。
“何三娘子和我说,郡主同冯娘子的关系不错,肯定会来参加定亲宴的。所以,我就求她带我一起来了。”须卜云的眼睛亮晶晶的,活像个尝到蜜的小孩子般。
越葭不由得想起了青阳,她也和须卜云一样的活泼。但青阳长得比她可爱,越葭深以为然地笑了一声。
“可这里……”须卜云扫几眼后,大失所望道,“都没有地方了。”
她想左手挨着越葭,右手挨着天仙一般漂亮的小娘子容惜。至于何祁嘛,她抱在怀里吧。
“那就换个地方好了。”何祁嘴特别快地回了一句,她才不在乎身边坐得是谁呢。
“可我也想和郡主坐在一起啊。”须卜云有些难过道。
容惜瞥了越葭一眼,突然语气不善道:“可人家又不想和你共处一处,何必讨好这种人呢?”
“我这种人,我哪种人啊?”
“我就算人再差,也比你挑拨离间得好。”越葭没好气道,“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劝你还是少在那里火上浇油。不然,下一个烧得就是你。”
气氛一下子不对劲起来了,须卜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左右看看,有些手足无措。
何祁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了,她俩的关系不太好。”
须卜云看着她俩,舔了舔唇。这哪里是不太好?
分明是差得要死。
“既然你没说过,那就一起啊。”容惜继续挑衅道。
越葭上下打量了几眼后,嘲笑道:“你几岁了?居然还用这种幼稚的激将法。”
“幼稚又怎么样,管用就好了。”容惜无所谓道。
越葭顿时乐了,她盯着容惜瞧了半天,半晌才起身回道:“行,你赢了。”
这下轮到何祁反应不过来了,她有些神情复杂地看着二人,“你俩……搁这儿姜太公钓鱼呢?”
“怎么可能?我这顶多叫被强行打捞。”越葭就算是被打死,也坚决不会承认自己是那条自愿咬钩的鱼。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郡主既然不愿,自然可以坐回去。”
容惜那不耐烦又略带挑衅意味的声音隔着何祁和须卜云,又传到了越葭耳朵里。她忍不住回怼道:“你让我坐我就坐?我偏不。”
“你爱坐不坐,谁稀得管你一样?”容惜按耐住微微有些暴动的脾气,冷声道。
“不稀得管,你就闭嘴。”越葭也是冷哼一声。
眼见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了,何祁很有眼力见儿地当起了和事佬,她拦住容惜,“哎哎哎,行了昂,都就此打住。今日好歹也是人家定亲宴,你俩吵起来像什么样子?都少说些,好不好?”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翻了个白眼,然后互相又离远了一些。
“何,何三娘子,她俩……”须卜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吗?”
何祁摇了摇头,到底是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反正这两人每次见面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
容家的家风很正,他家教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太差。
容惜从小就很正义,小时候也曾为越葭打抱不平过。后来,七公主不再找越葭的茬,这其中同样有她的一份功劳在。
只是两人或许是上辈子有血海深仇吧,所以才天生不和,没几句话就会吵起来。
几人找了一处人较少的地方,容惜选了位置,越葭自然选了另一个离她十分遥远的位置。
须卜云也没在意,她刚打算随便找个座位坐下,容惜却突然朝她招了招手,“须卜娘子,这边坐。”
“好啊。”须卜云欣然回道。
“凭什么要坐你那里?”越葭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
“就凭我漂亮,须卜娘子喜欢我。”容惜志得意满地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