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但所谓小声也只是他自己觉得,或者是对比他上一句而言,反正在场的众人是都听见了。
王将军?越葭思索半天,也没想起来他是哪个地方上来的。她好像以前没见过这人,兴许是最近新上任的吧。
不然,他若是知道其中有太子作祟,哪里还有胆子说出这种话。
太子和四皇子震惊地齐齐扭头看过去,虽都是震惊,但两者却截然不同。太子是震惊于哪里来得不畏死的莽夫,四皇子则是震惊于怎么有人敢这般冒犯皇帝。
皇帝仍旧闭着眼,神色毫无波澜。
但众人却明显感觉到一种随时都会让人窒息的紧张感。
这时,付弘成轻咳一声,提议道:“灾若生,当交于经验丰富者督办。臣记得始于旧历三十五的水旱灾异,最终是结束于长公主之手。臣以为,长公主殿下对此事颇为熟悉,与他人相比,兴许章法力度兼有之。”
“长公主忠信笃静,乐善好施,可一试。”御史大夫斟酌道,但说着,又有些犹豫地转了话锋,“只是殿下仍在禁足之中,若是开了先例,有人效仿,岂不是顾此失彼?如此看来,此举亦有些不妥啊。”
皇帝总算是睁开了眼睛,他扫了扫付弘成,然后又看了看满堂的大臣,神情莫名地有些晦暗了起来。
越葭不免叹了口气,这才想着给长公主一个警告,就又出了事儿。
想用人,就要把长公主放出来。不想放出来,那就没有钱。除非陛下肯下手处理长公主,只是禁足都是找了个不怎么有说服力的借口……即便她准备的那件事儿事发,估计也不太行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在长公主出来之前,把西北军军饷的问题给解决了。
她定了定心神,敛去复杂的思绪后,走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有本起奏。臣参度支尚书任春奸险巧佞,私自偷换臣捐赠西北的谷帛。此事虽为私情,然臣与任春皆属命官,又兼数额之大,恐寻常人等难以断定。臣以为度支尚书之位乃朝廷重任,其人蒙圣恩,确然私德有亏。臣忧其无能,恐其行不轨之事。臣恳请圣断,以正朝纲。”
一旁还在与人窃窃私语的任春顿时傻眼了,他愣了好半天,都没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帝这时似乎是提起了些许兴趣,他坐直了些,但依旧没有说话。
“新城,你总要拿出证据来。不然,岂非混淆视听,惑乱朝纲?”太子皱眉道。
“我自然有证据,殿下不用这么急着定我的罪。适才,我如若有一句谰言,任凭殿下处置。”越葭目不斜视道。
“子行?这事儿就交于你来督办吧,务必清晰可查。”皇帝突然点名道。
“儿臣领命,定不负父皇教诲。”四皇子应道。
太子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皇帝却有些疲累地摆了摆手,“今日就先这样吧,其他事宜,容后再议。”
“恭送陛下。”众臣异口同声道,太子也不得已俯身恭送皇帝。
众臣散去后,越葭直奔苏瑾,她有些奇怪道:“我怎么觉得陛下近月来,看着身体似乎愈加沉重了些。这早朝一共没多时,就已经疲惫不堪了。”
“年事已高,不足为奇。”苏瑾一边往外走,一边回道。
越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实在是难以想象,以往那个身材高大的皇帝伯伯,如今竟也生了白发。”
“人嘛,总是会老的,早晚罢了。”苏瑾垂眸低声道。
她也许久未见父亲了,也不知他想不想自己。
“老师要注意休息。”越葭注意到苏瑾陷入了沉思,就也没再打扰,只留下一句关心的话便离开了。
陛下,老师……亦有他们的难处。
越葭一边想,一边往外走,却刚巧碰上了许久未见的容予。她立即低头盯着足尖,心想:若是直接当作没看见,应该也可以理解吧?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容予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越葭。
可即便如此,越葭仍是硬着头皮擦肩而过,连个招呼都不曾有,一如两个从不曾见过的陌生人。
见状,容予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拦在了越葭身前。
“就算我们之间无法更进一步,你也不必一直躲着我吧。我们还可以如往常一般,做朋友的。”一道略带怒气的声音伴随着一道阴影,从越葭的脑袋顶响起。
越葭顿时嘴角一抽,她退后一步,回道:“做朋友?我们如何还能做朋友?历来关系变质,便是要及时脱身的。我若是和你继续做朋友,不过是给你无望的希望罢了。”
“我……”
越葭打断道:“正是因为我拿你当朋友,才不能让你一错再错下去。”
“这不是错。”容予执拗道。
越葭闻言有些无奈,但同时又有些不耐烦,她道:“你不就是想娶一个合适之人吗?这都城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