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四野里竖起一簇簇幄帐,它们互相围绕着形成一处大营。衣着光鲜的人们相互触杯,喧闹的人声穿插于密林之间,惊得林中的鸟儿不停飞起落下。
刚刚抽出嫩芽的树木,经过前几天雨水的洗礼,逐渐变得碧绿起来,亮得好似能滴出油。
这是草原人闲来无聊朝皇帝提出的比试,说是以打下猎物的多少来定胜负。大概是因为最近太过平静,于是皇帝欣然答应。
由于此次围猎守备的活计全权交给了顾承,越葭倒也乐得清闲。
而须卜云似乎是碰上了自己擅长的项目,所以显得格外自信,甚至叫嚣着要同越葭比试一番。
越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须卜云便突然瑟缩了一下。再然后,她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是秦止。
见状,她有些惊奇道:“你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怕你?”
“没做什么,就是吓唬吓唬她。谁成想她这么不禁吓,我都还没玩尽兴呢。”秦止有些不满地砸了咂嘴。
话音刚落,二人就见两女一男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个女娘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而那男子大约是作陪的,他笑着对越葭点头致意。
越葭也十分有礼地回了一个笑。
其中一个女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殿下不去打猎吗?”
秦止没搭理他们,而是自顾自地吃起了案几上的肉。
那位女娘见秦止不说话,脸上多少有些难堪。其中一人有些忿忿不平,但当越葭看她一眼后,她也就不敢发作了。
见如此情形,几人最后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自从秦止封王做了羽林中郎将,经常抛头露面后,他那张脸倒是成了招蜂引蝶的利器,一直以来都是无往不胜。都城之中有不少的女娘对其倾心,只可惜他一向不假辞色,对非必要的事情连句话都欠奉,实在是有些让人望而兴叹。
越葭看了秦止一眼,“你现在……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注重礼仪了。”
“我又不认识她们,有什么好交流的?”秦止一脸无所谓道,“再者说,我对你懂礼仪不就好了嘛?”
“你少贫嘴了。”越葭笑骂道。
“怎么就是贫嘴?难道郡主就真的一点儿都没感觉到我的真心吗?”秦止有些委屈道。
“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越葭不知该怎么回答,便只好拿起案上一块酥饼塞进了秦止的嘴中。
“你不夸夸我吗?”秦止继续邀功道。
“闭嘴啊。”越葭有些无可奈何,她拈起一颗葡萄递到秦止面前,“喏,吃东西。”
“啊。”秦止张开嘴,一脸期待地望向她。
越葭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喂给了他。但秦止也真是不满足,还在得寸进尺。
越葭磨了磨后槽牙,然后端起盛放葡萄的玉盘,一股脑地全塞进了他的嘴中,噎得他咳了好久。
看着他这副样子,越葭不禁笑了一声。见他看过来,她又装可怜似的给他顺了顺气,“我不是故意的。”
秦止一脸哀怨地盯着她,越葭有些演不下去了,但还是强撑着说道:“真的,你别不信我。”
“我信你,可你就不能哄哄我嘛。”秦止可怜巴巴道。
越葭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她噗嗤一笑,“好好好,哄哄你,哄哄我们娇娇。”
“太敷衍了,你哄青阳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秦止别过头,不大高兴道。
“你和她比什么,她还小。”
“我也小。”
“可你不是不让我把你当小孩嘛……”
秦止明显有些无语,这会儿倒是记得清楚了。
“那你要怎么办吗?”越葭询问道。
秦止看向她的手,然后又看了看她。
越葭有些犹豫,但一想到自己选得地方十分隐蔽,就连刚刚那几名女娘的行为都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她便将手抬了起来。
秦止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牢牢地牵住越葭的手,并说道:“你自愿的。”
越葭脸色不自然地“嗯”一声。
另一边。
那三人离开后,便躲到了一处角落里窃窃私语起来。
其中一人神色难堪道:“这坊间盛传,临淮王早就成了郡主的禁脔,我一开始还不信,可现在看来,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的。你刚刚看到没,我不过是问了一句,郡主就瞪了我一眼。”
“我倒是觉得,每次只要有郡主在,那临淮王就眼巴巴地跟着。不就长了张好看的脸嘛,真刀真枪地打起来还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儿呢?”男子嫉妒道。
“嘁,我看你是嫉妒吧。”刚刚说话那人反驳道。
男子似乎还再想说些什么,三人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人连忙制止道:“行了,都少说些吧。不论哪一个,都不是咱们能够肖想的。万一要是让外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