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礼仪规矩便是嫁娶,至于你说得问题,到时候我们可以过继一个孩子,这样两家都不会绝后。”容予回道。
“你的意思是,到时候我嫁进去,然后再随便过继一个给越氏,就算解决了,对吗?”越葭不禁有些恼怒道。
“这很重要吗?”容予微怔。
在他看来,这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问题。他不明白,为什么越葭会如此生气。
“这不重要吗?那什么是重要的?”越葭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说合适吗?可我觉得,我们一点儿都不合适。”
看着容予脸上泛起的疑惑,她突然萌生了自己是在对牛弹琴的荒缪感。她想都不想,便准备直接离去,结果却被容予拦住了。
他哀求道:“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一起重新想办法,试一试好吗?”
“不好。”
越葭无情地拒绝了,然后,她甩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不想的原因,无非是你已经喜欢上临淮王了,对吧。”
容予刚刚的话是一个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越葭的脚步顿住,她转身怒道:“你不就是想娶一个既能帮到你,又能照顾好内里的贤妻良母吗?我告诉你,我不是,也永远不会是。至于临淮王,你又不喜欢我,你管我喜欢谁呢?”
“我……”容予哑口无言,但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焰,他心痛难忍。
他一狠心道:“以你现在的处境,我尚且都没办法满足你的要求,他一个初登朝堂的毛头小子便能帮到你?更何况,崇王府是什么样的处境,你不是不知道。如果再加上一个你,这艘大船只怕是会在顷刻之间,葬于江鱼之腹啊……”
“请你搞清楚,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资格来管我。”越葭面无表情地打断道。
说罢,她就离开了。
“我……是为你好啊。”容予顿时愣在原地,浓郁的苦涩渐渐爬满心头。他望着她的背影,小声喃喃道:“我到底哪点儿不如他了……”
郡府。
秦止回来时,看着心情十分愉悦。
越葭大概是自我调节过来了,她揶揄道:“这是发生什么了,让当朝新贵如此开心?”
秦止这几天带兵抓了几个混进来的羌人,还提出了几个颇有建树的建议。再加上身份尊贵,隐约有其两位兄长的风范。以太子和四皇子为首的两派便纷纷朝他抛来橄榄枝,可最后却都被他以年幼害怕辜负殿下们的好意的理由给婉拒了。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可饶是如此,朝中依旧有人给他戴高帽子,说什么不肖其兄,怕是崇王府还能再出一个封疆大吏来。
“有人说,你同容子赠的好事将近。我便将他揍了一顿,这会儿估计跑到兰台告状去了。”秦止一边讲,一边唇角也跟着弯了弯。
越葭正在养护盔甲的手此时停了下来,她半是担忧,半是探究地询问道:“你如今势头正猛,如此这般,就不怕引火上身吗?”
这话,她这几天听得耳朵都快磨起茧子来了。所以哪怕从秦止口中说出,她的感触也没多大。
“怕什么,引火上身,也要火有本事烧到我身上才行。”秦止坐到越葭对面,脸上是极为自负的神色。
言外之意,不过是看不起那群作怪的人。
越葭的手缓缓地动了起来,片刻后又突然停了下来。她有些奇怪道:“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变化很大。”
有点儿,像是之前传闻中的模样。
“是吗?我来吧。”秦止极其自然地从越葭手里接过来了铠甲,“或许我从前也是这样的呢?”
“可你这般行事总是不太妥当。”越葭没再纠结,而是说道。
“有何不妥?你四处树敌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妥。我不过是动了一回手,不会出什么事情的。”秦止满不在乎道。
“我和你能一样吗?我做孤臣,是因为我的背后是陛下。而且,我又没有做封疆大吏的兄长。崇王府本就势大,如今又出一个你,你猜陛下会不会多想?”越葭耐心解释道。
“你说得没错。”秦止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但又直截了当道,“陛下担心得不过是父亲谋权篡位罢了,但现在,他不用担心了。”
越葭有些疑惑地看向秦止。
“父亲已经正式挂名入了秦家的宗祠,严格来说,我现在真的姓秦了。”秦止嘲讽地笑了一声。
“你不是在骗我吧?”越葭一脸震惊地再三确认道。
秦止摊了摊手,一脸的“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越葭收回目光,此次回都城,崇王居然干了这么多事情。先是退位,后又入了秦氏宗祠。这样一来,哪怕明天真的有人参秦止,皇帝恐怕也不会在意,甚至最后还可能会公然维护。
虽然崇王府依旧势大,但此举无疑是非常得皇帝欢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