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来看一看。就连用完午膳,他也会来。
总之,不管有事儿没事儿,他都会上门来看一看。像是归巢的鸟儿,眷恋不舍,但又不得不离去。
他每每欢欣鼓舞地来,最后又失望地离去。
一开始,众人还联合着瞒住了王嬷嬷。可府里动静这么大,王嬷嬷哪里会相信,听闻越葭的事情后,自己倒是一口气儿没喘上来,晕了过去。即便醒来以后,也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家女郎这辈子就过得很苦了,可万不要让小主子再走女郎的老路呀。”
从早到晚,她都跪在菩萨面前,不停地祈祷着,祈祷越葭快些醒过来。
徐庆偶尔也会来打探越葭的消息,但青阳并不想搭理他。她的原话是,罚都罚了,这会儿跑来献什么殷勤?郡主挨打的时候不制止,现在倒是心疼起来了。呵,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过,徐庆到底是那位身边的人,他三番四次地来,肯定是有上面那位的授意。
青月只好再三勒令青阳不许乱说,以防给越葭招来祸事。
青阳不大情愿,便索性徐庆一来,就躲起来了。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嘛。
在这期间,何祁居然还上门探望了一次。但到底是谁的意思,这就不好说了。
第三日的清晨,越葭总算是醒了过来。她仔细想想,觉得自己还真是幸运,居然在半年内,成功地获得了两次体验濒死的机会。常人哪有这样好的机会,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但转念一想,该不会是阎王爷也嫌她吵,所以每每在她一只脚踏入鬼门关时,就给她轰了出来。
她动了动,注意到了靠在她床榻边睡着的秦止,望着他眼底一片浓墨的青黑和安静的睡颜。她忍不住乱想起来,他不会一直都守在这儿吧?
越葭一动,便将浅眠的秦止惊醒了。他立即爬起来,人还没清醒,却下意识地将越葭扶起来,并放好了舒适的隐囊。
“我睡了几日?”越葭哑声道,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秦止十分乖觉地去倒了一杯温水,他回道:“整整两天三夜。”
越葭喝了几口水后,捧着杯子,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一直都守在这儿吧?”
秦止回头望了她一眼,他先是让人去把温着的粥和汤药端过来,然后才回答道:“没有,昨晚睡不着,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他其实还是挺听太医令的话的,只不过,他在自己的屋子里辗转反侧,彻夜不眠。哪怕是困到极点了,也依然睡不着,便只好继续守着了。
“哦,那就好。”越葭点点头,语气里带了一点儿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庆幸。
秦止接过粥的手顿了一顿,他转身坐到越葭的床榻边,手持汤勺,想要喂她。
越葭有些不好意思,便想接过来自己吃。但秦止却一动不动,没有半分想要给她的意思。同时,她也十分灵敏地觉察到,秦止直线下降的情绪以及努力压制的怒火。
相比上次,她这次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又招惹了他。
但她不知是因秦止生气而害怕,还是害怕秦止生气。居然乖乖地接受了秦止的喂饭,一口接着一口。就连秦止拿来的汤药,也乖乖地喝了下去,哪怕苦得她直皱眉头。
这让一旁的青阳大跌眼睛,她小声在青月耳边说道:“郡主这是生了个病,还是换了个人呀?”
青月却拉着青阳向外走去,青阳有些莫名其妙道:“阿姊,我们为什么要出来呀?”
“阿姊有些公务要处理,你陪阿姊一起去吧。”青月敷衍道,她并不打算让她进去打搅二人。
她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这个妹妹到底是开了情窦没有,会喜欢人,却察觉不出来那两人之间的变化。
看来,万泗的工作,还是任重而道远呐。
秦止拿来一小包盐梅,喂给越葭。这次,她却没吃。
二人僵持了好长时间,越葭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她不耐烦道:“你能不能有什么就说出来呀?你总是无缘无故地生气,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次次都知道你想什么呢?”
“我没有生气。”秦止垂下手来,闷声道。
越葭神情不悦地点点头,也生气地躺了回去。她背对着秦止,一句话都不说。
她一直都觉得这种行为十分幼稚,虽说秦止只比她小了三岁。可现在看来,他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过了好久,背后传来秦止的声音,“如果那日是青月去搀扶你,你还会觉得那是在可怜你吗?”
越葭没回话,但她觉得应该不会。
“如果是青月一直守在你身边,守了两天三夜,你也会觉得很愧疚吗?会觉得自己欠她吗?”
越葭想:她大概不会愧疚,而是会觉得自己得此好友,夫复何求。
“说到底,你其实一直都认为我是个外人吧。你可以把真心给一个陌生人,任何人,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