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正的上梁。这话,岂不是连皇帝一起骂了。
七公主不禁有些发急,她赶忙拉了拉越葭,劝道:“你别说了。”
越葭仍旧不为所动,神情固执。
长公主立时横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兄也是五公主的上梁,皇嫂也是,你是连他们也要一起骂吗?”
越葭罕见地没有说话,就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般。
秦止也皱眉扯了扯她,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就是越葭的心里话。她一直想说,但一直没说出来的话。
紧接着,皇帝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神情复杂的皇后,淑妃等人。看这样子,应该是听了一段时间了。
“儿臣(臣妇|女)见过陛下,皇后。陛下万寿无疆,皇后长乐无极。”众人立即跪拜行礼,满场除皇帝几人外,只余越葭一人直直地站在中间,一动不动。
苏瑾咳了一声,越葭好像才反应过来,在皇帝的注视下,她慢慢跪下,“臣越葭,叩见陛下,皇后。陛下万寿无疆,皇后长乐无极。”
良久,皇帝才开口道:“免礼吧。”
“谢陛下。”众人异口同声道。
长公主立即起来告状,“皇兄,新城简直是目中无人,竟然顶撞,忤逆长辈,以下犯上。”
皇帝走到长公主面前,扫了她几眼,沉声道:“你算个什么长辈?杳杳的长辈都在地下埋着呢,你是也想跟着一起下去吗?”
长公主不免有些震惊,她明明是占理儿的,可为什么?
她只好又说了一遍,“可她以下犯上总是真的,皇兄,你不能总是这么维护……”
“你以为你这满头的珠钗,周身的富贵,是谁给你的?那是将士们一刀一枪挣下来的。你构陷忠臣良将,难不成还有理了?还有最近的那些风言风语,你要不要脸?”皇帝打断道,然后又迅速宣布道,“从今天起,长公主禁足公主府,为期一年。”
“皇兄。”长公主瞪圆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喊道。但皇帝却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她愤然向外走去。
陶夫人和曲霖霖也立即跟了上去,不敢多留。
待长公主走后,皇帝转向越葭,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珠子居然微微明亮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像是直击人的灵魂般。他淡淡道:“新城狂妄无礼,以下犯上,处五十脊杖。”
苏瑾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放弃了。
皇后有些不忍心道:“五十……是不是……”
“臣领罚。”越葭飞快地行了一礼,直接向外走去。
“记得回来把膳用了,别饿了肚子。”皇帝没回头,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变化。“子行,你去盯着,别让那群宫人偷奸耍滑。”
“是。”四皇子跟了上去。
皇帝转头回到了主位之上,似乎刚刚的插曲可以小到忽略不计。他宣布开席,与诸臣一同宴饮,好不快活。
不多时,里面的事情就传了出来,最先安耐不住的是容予,但他却有些犹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太过逾矩。
可容老太公却直接推了他一把,他瞪眼道:“犹豫什么?还不快去。”
他像是得到了力量一般,赶忙向外跑去。
不远处的九皇子眼睛闭了又闭,刚打算起身,就被赵怀宇撞了一下。
“抱歉,九殿下,路太滑了。”赵怀宇笑笑,他指了指地上,歉意道,“殿下也要记得小心些,这儿不好走。”
“多谢提醒。”九皇子长长地吐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皇帝走了以后,秦止也跟了出去,他就那么远远地看着,不说话,也什么都不做。
容予也无他法,他甚至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四皇子数到二十八时,越葭突然向前扑了一下,尽管手撑住了,但嘴里却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秦止和容予二人立时慌了神,他们刚要上前去扶,却见越葭伸出一只手制止了他们。然后自己慢慢爬了起来,她抹掉嘴边的血沫,神情固执道:“继续。”
听到越葭的话后,四皇子便也毫无感情地继续执行命令了,甚至还将二人驱赶地远了一些。
行刑期间,越葭愣是一声都没叫出来,除了脸上冒出一层细汗外,完全看不出来是在受刑。
行刑结束后,一大片猩红的血迹晕染在她后背的衣服上。对比浅色的上衣,便显得更有些触目惊心了。
她没有搭理焦急的二人,只是自己跪着缓了一会儿,然后不顾身上的剧痛,慢慢地爬了起来。
越葭的身体晃了晃,二人一人搀扶一边。但她站稳后,却甩开了两人的手,她冷漠道:“都回去吧。”
说罢,她往前走去,好似常人般,步履平稳。
容予还想跟上去,秦止却拦住了他。他回头怒视秦止,小声道:“你干什么?”
四皇子看了两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