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葭死死地盯着他,面容是说不出的阴翳,浑身上下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她突然拔出短刃,寨主瞬间痛得死去活来,豆大汗珠不断落下,嘴唇转向苍白的变化肉眼可见。
她转身拿起一样刑具在他身上比划着,“这里还有很多刑具供你挑选,或者也可以像外面那些人一样,断条胳膊,断条腿啦。”
“唉,我就委屈一下,随时为你效劳。”
刚刚的经历,让寨主在看见那一排排散发着寒光的利器后,有了一种不如快点死了的期盼。他强忍着疼痛,赶忙喊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绝无隐瞒。”
他一个没文化的盗匪,哪见过这阵仗。
“是吗?我怎么不信呢?”越葭近乎淡漠,却如同恶魔般的声音传到寨主的耳朵里,他来不及反应,腿上就又多了一刀。
“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什么都说,只求痛快一死。”寨主哀求道,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流下了眼泪。
他倒也不是真的想死,可要是真将那些刑具都体验个遍,那还不如死了。
见差不多,越葭随手将短刃扔到桌子上,重新坐了下来。
她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干净的左手从怀里摸出一块巾帕来,仔细地擦拭过手上的鲜血后,她警告道:“你要是胆敢骗我,我保证,从今往后的每一日都会来特意关照你的。”
“我绝不骗你。”寨主慌张地大喊道。
越葭瞥了一眼,问道:“你那位师爷姓甚名谁?从何而来?”
“明,闵鱼,余,雨。好像是还有个啥字来着。”寨主说了半天都没说清楚,可注意到越葭凌厉的目光后,由于着急解释,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我就是个大老粗,我,我怎么知道怎么读呀?这这这,这平时就叫师爷。我,我……好像是这么读的吧?”
“那从何而来总知道吧。”越葭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人支支吾吾的神情,她问道,“你不会是要告诉我,来历不明的人你也敢随便收下吧?”
“这……这上山为寇,有几个人是清白的?他只要不是朝廷钦犯,我打探其他的,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再说,他就算真的说了,我也不知道真假呀。”寨主有些许无奈,嘴里嘟嘟囔囔道。
“那他是什么时间去投靠的你?”
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越葭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
“大概……额,大概是三年前。”寨主一字一顿道,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越葭突然再给自己来上一刀。
“三年前?”越葭眉头轻蹙,邹余是在她八岁那年入得宫,也就是说千家谋反是在十二年前,这时间委实也差得有些太多了吧?
“那这师爷平日里可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寨主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奇怪,要说有什么奇怪,就是他总是文绉绉的,一开始还老是扯几句之乎者也啥的,跟个臭酸儒一样。我感觉这人肯定是来自那种世家啥的,老能装了。”
他也烦师爷,不过要是没有师爷,他那寨子估计也没机会发展到引起都城的注意。
所以说,福也,祸也,福祸相依。
“哦,对了,他特别喜欢望着东方。我问过一回,但是他说那玩意我听不懂,我也说不出来。还有就是,他好像和我说过,他老家是啥郡的,六,啥六来着……”
“青月,按着地图把东边那几个州的每一个郡名给他念一遍。”越葭扭头吩咐道。
青月按着顺序一个一个念道:“上谷郡,北平郡,渔阳郡……”
不知过了多久,越葭都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什么结果时,寨主突然喊道:“就是那个,那个陈留郡,就是它。”
“去查查陈留有什么大族。”越葭说道。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满脑子都是邹余死那天地上满地的血和她那惊恐的眼神。
“我才刚及笄,我才刚及笄啊……”
绝望的声音不止多少次冲击着她的心弦,让她痛心不已。
她站起身来,在寨主面前走来走去,晃得他人都有些晕了。
他低头发现自己腿上还在不停地渗血,便小心翼翼地哀求道:“这位大人,你要是再不给我治伤,可就没机会审问了。”
越葭停下脚步,从腰间拿出那枚箭头来,举到寨主眼前,“这个,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不就是师爷的信物嘛。”寨主有些不确定道。
“还能想起别的什么吗?”越葭继续逼问道。
寨主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那平日里,可有同他关系好的人还活着?”越葭把东西收了回去。
“没有,他平日里就独来独往的。再加上脾气不小,所以寨子里很多人讨厌他。要不是我看他聪明,一直护着。不然,他早被弄死了。”寨主有些不屑道。
他平日也是很烦这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