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伸手将人拉回了来,神情哀怨道:“我这还想给你殉葬呢,你却要各论各的?再说了,我若是也死了,还怎么去看你?”
“要不,咱俩在阴曹地府互相拜拜?”
“你这话怎么这么瘆人?谁要和你在阴曹地府互相拜,你少咒我。说不定,我还能长命百岁,位列三公呢。”越葭拍开九皇子的手,有些嫌弃道。
“你要是能位列三公,那大乾估计也不是大乾了。”九皇子口无遮拦地损了一句。
越葭瞪他一眼,“我真心觉得,咱俩可能真的是有缘无分,不如就到这里,后会无期。”
她走得极快,这次没给他留下一点儿抓她的机会。
九皇子笑了笑,也不觉有什么,跟了上去。
今日,几乎全都城适婚年龄的少年少女们都聚集在了这里。
爱好舞文弄墨的则齐齐聚在西游园处,吟诗作对,讴歌风雅。
越葭同九皇子经过时,湖边还不时传来几声引吭高歌,吟诗作对,又或者是女娘们的娇笑声。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1】
“升清质之悠悠,降澄辉之蔼蔼。列宿掩缛,长河韬映;柔衹雪凝,圆灵水镜;连观霜缟,周除冰净……”【2】
若是喜欢舞枪弄棒的,则聚集在校场上。因着前有苏瑾这颗明珠,后有越葭的半吊子在,喜欢骑射的女娘们也不在少数。
她们相放豪言,欲一较高下。
越葭也不见得是非要去校场,只是舞文弄墨这方面,她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与苏瑾的惊世策论,那更是荧光与皓月,别说并论,连提都不能一起提。
校场上,熙熙攘攘,人都围着圈儿,划分成好几个阵营来。最瞩目的,当属以七公主为首的贵女们。
七公主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凤尾花,被一群女娘簇拥在中央。她手持团扇,掩面轻笑,姣好的面容加上优雅的举止很快就吸引来不少目光。
而比七公主更养眼的则是她身边的容惜,如血般的红唇轻抿着,宝蓝色的交领半袖称得她身材玲珑有致,累累珠翠再配上艳丽的眉眼,好一副妖冶的容貌。
只可惜满眼的不屑,再加上倨傲的神色,让人望而却步。
“这几天,小七没找你麻烦吧。”九皇子瞥了一眼,询问道。
越葭回头看了一眼七公主她们,然后摇头道:“没有,不过听说她好像被罚了抄书,忙得都没空出门。若不是有游园会,恐怕皇后到现在都不肯放她出来呢。”
“母后惯用的招数了,当年你不也被罚过吗?”九皇子回想起当年越葭一被罚抄书,就整日苦大仇深的模样,就有些想笑。
她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将那些写书的先贤们拉出来,鞭尸一顿。
“幸亏没养在皇后那儿,不然我现在可能也在奋笔疾书。”越葭有些后怕道,比起抄书,她宁愿被打一顿板子。
大乾尚武,所以校场上的人分外多。
最前方还摆了几排供人休息的坐几,最前面几乎坐满了小女娘们,她们翘首以盼,目不转睛地望着场中。
再远一些,是七皇子,越葭同九皇子仅仅只是与其点头致意,话都没说一句。
七皇子是刘宝林所生,越葭和这位七皇子没什么交情,当然也没什么恩怨。
所以,看着还挺和谐的。
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新城郡主嘛。”
声音来自一个派头十足的男子,那是六皇子,和四皇子来源于同一个生母淑妃。
虽说是一母同胞,但二人的性子那可是大相径庭。
四皇子不仅是个肃穆规矩的人,就连走路都是步压着步。而六皇子却是举止轻浮,行为夸张,跳脱。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但同父同母还能反差这么大,也是很神奇。
“你是不是没被四皇兄收拾够?”九皇子冷冷道。
六皇子顿时噤了声,老老实实地坐好了。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满地喊道:“你又不是四皇兄,我怕你作甚?还有,你合该叫我一声六皇兄才对。”
六,七,八,九皇子和七公主都是几个月之差,年龄上是一样大的。陛下的子息一直不丰,头几个孩子,夭折的夭折,死的死。也不知道那年是不是送子菩萨显灵,六个孩子,除去八皇子只活到了五岁,其他五位都健健康康长大了。
前几年里,三公主由于难产而死,所以,陛下膝下尚有五子三女,太子(大皇子),四六七九皇子,五七公主。
还有一女则是六皇女,她就有些特殊。
宗室一直都是子息薄,先帝当年接过帝位时,是一个兄弟姊妹也没有了,而皇帝这一辈也就崇王,长公主三个。所以,他对各位皇女们显得格外大方,慷慨地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