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葭行了一礼,悲痛道:“多谢郡主不计前嫌,还肯替曲家遮掩。”
越葭把人扶起来,说道:“议郎应该明白,我这人向来眦睚必报,丁点儿亏都不愿意吃。若非曲家是皇室姻亲,事关皇室颜面。我定会高高挂起,置身事外的。”
曲则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哀痛道:“是,下官谨记郡主教诲。回去以后,一定严加看管,不给郡主和长公主再惹麻烦。”
“希望议郎说到做到,九年前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到时候,就算是长公主也保不住她的。”越葭意味深长道。
曲则张了张嘴,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能点了点头。
越葭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了付宏成正热忱地与秦止攀谈。
秦止一脸沉静地听着,甚少说话。脸上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有些,但背在身后的手却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不住地摇晃越葭那把折扇。
听到开门声后,他便朝着越葭走了过去,然后将折扇递给了她。
越葭接了过来,客气地道了声谢。
秦止挑了下眉梢,戏谑道:“你还会道谢?”
“我不只是会道谢,我还会很多,比如说庖丁解牛,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戏。”越葭阴恻恻地笑了声,小声道,“你要不要试一试?”
真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
“欸?”赵怀宇喊了一声,笑道,“你们两个人在那儿嘀咕什么呢?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
“那可多了,什么如何剥皮脱骨,什么人皮扇……”越葭十分自然地回道。
“咳,太重口了,还是你们聊吧,我不爱听。”赵怀宇默默地往外挪了几步。
何祁也一脸嫌弃地躲远了一点儿。
看着曲则不断躬身给付王徐三家致歉,赵怀宇幽幽叹道:“可怜曲议郎摊上这么一对母女,真是家门不幸呐。”
“嘁,谁不幸还不一定呢?”何祁冷哼一声。
王初从父母身边走到秦止面前,越葭注意到,便朝她点了点头,说道:“王娘子替我仗义执言,却受此无妄之灾。改日,我定会登门拜谢。”
王初现在的脸色要比刚刚红润许多,应该是缓过来了。她浅浅一笑,带着股娇弱之气,惹人怜爱。
“我自小听闻越氏的功绩长大,郡主更是天人之姿。能为郡主说话,是我之幸,何来无妄之灾?反倒是我忙没帮上,还连累郡主相救,为我得罪了曲家。”说着,她脸上缓慢浮现出一抹愧疚的红来。
“我同曲霖霖本就是积怨已深,你不必挂怀。”越葭摇摇头,不在意道。
“郡主,我可否同他说几句话。”王初偷偷瞟了一眼秦止,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越葭点点头,对秦止说道:“我在马车上等你。”
容予站在远处,好似是在等她一样。
越葭走过来后,容予便朝那边扬了扬下巴,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果然还是温柔些,更招人喜欢。”
越葭回头看看,本来还想应一句。转过头才知道他什么意思,登时没好气道:“滚。”
她就脾气不好,怎么了?
“三郎,你是在郡主手底下做事?还是……”王初有些犹豫道。
“算是吧。”秦止敷衍道。
王初松了口气,不再计较秦止不同她一道来,却还是出现在付家的事情。
她轻松道:“三郎,我上次去秦家看望二姊,却没能找到你。你能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里吗?”
秦止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道:“郡府。”
“永安郡府吗?”王初又问了一句。
秦止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王初发现他不在状态,还以为他有急事儿,便说道:“三郎如果有事情的话,就先走吧。”
秦止同她点点头,一脸八卦的赵怀宇就跟了上来,“不打算给我讲一讲你这是什么情况吗?”
“我觉得我可以向郡主学习一下制作人皮扇的方法。”秦止看了他一会儿,说道。
“不说就不说,威胁人干嘛?”赵怀宇识趣儿地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好心情地笑了笑,现在还真的有点儿好奇这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能碰撞出什么火花来。
等到二人走到门口,却发现这里空无一物,哪还有越葭人影。
赵怀宇觉得分外好笑,还明知故问地来了句,“呀,她这是没等你呀。”
秦止冷冷地瞥他一眼,没说话。
赵怀宇耸了耸肩,双手摊开,一脸的无奈。
他欠欠道:“要不,我让我家马车送你回去?”
刚好,付家的管事追出来,说道:“还请郎君等等,付家的马车马上就来了。”
“好。”秦止神色不快地看向赵怀宇,浑身上下就写了两个字: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