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付二人刚前脚赶走,陶夫人等人便赶到了。她一边哭喊,一边指挥人将她的心肝宝贝捞了上来。
她抱着曲霖霖,小心翼翼问道:“霖霖,你怎么样了?”
“母亲,女儿……女儿恐怕……恐怕不能孝敬您了。”曲霖霖被冻得不停打颤,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话音刚落,就晕了过去。
陶夫人一脸愤恨地盯着越葭,哀嚎道:“我的儿呀,娘没有你可怎么活呀。”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朝后摔去,还是跟在身后的李氏扶住了她。
其实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不是没人去报。但陶夫人听着好像是自家女儿欺负别人,怕拉到这里面来就不好办了。便想尽办法拦住了想要前去查看的王夫人,说是小女娘间的玩闹,我们去了反倒有了告状的嫌疑,这女娘们以后还怎么相处呀什么的。
王夫人心想也是这么个理儿,这才作罢。倒是付夫人留了个心眼,让身边的付泠夏去看看。
不然,这事情指不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后来,曲家人来报,说是曲霖霖被越葭扔进了湖里,陶夫人登时傻了眼,哭天喊地地央求众人陪她一起去,也好给她做个证。
“我们家霖霖犯了再大的事情,也该有律法管教,而不是郡主下此狠手,滥杀无辜呀。”陶夫人情绪激动地喊叫道。
越葭无语地揉了揉耳朵,心想这两人不愧是母女,这大喊大叫的泼妇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天理何在呀?新城,你就是个毒妇。”
只见陶夫人又喊了一句,便体力不支地倒在了李氏的怀里,部分不知前情的人开始对着越葭指指点点。
越葭也不在意,只是斜了陶夫人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就不知道小声一点嘛,我还没聋呢。”
付成弘本不想掺乎进来,又加上他是个男子,便一直在最外圈观望,结果却听到了曲霖霖好像晕死过去的消息。
他赶忙拨开人群,跑到陶夫人身边关心道:“要不,先进里屋,让医官看看?”
陶夫人和李氏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越葭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刚刚一来什么都不问就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喊,这会儿反倒是有理智了,也不晕了。
付宏成忙招呼人将曲霖霖抬了进去,然后又对着围观的人群,赔笑道:“大家都散了吧。”
陶夫人或许是害怕越葭跑了,便伸手去扯她。
越葭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陶夫人顿觉毛骨悚然,立时后退一步,松开了手。
“陶夫人放心,我亲自把郡主带过去。”付夫人走过来,恰到好处地替陶夫人解了围。
陶夫人这才脸色缓和一点儿,她狠狠瞪了越葭一眼,便拂袖离去。
“郡主无须担心,我刚刚听下人讲了事情的经过,今日还要多谢郡主相救小女。”付夫人小声谢道。
“本就是因我而起,谈不上相救。”越葭笑了笑。
“这话不能这么讲,郡主明明可以袖手旁观,却愿意出手帮忙。不管出于何意,我都该替泠夏谢谢郡主。”付夫人微笑道,“也请郡主放心,付家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越葭跟着假笑几声,估计付宏成那边也是和陶夫人这么讲的吧。
要是真心感谢,何必等曲霖霖昏了过去,才来做和事佬?
她深知这家人的脾性,像是滑不溜秋的泥鳅,谁都不肯得罪。
秦止没有跟上去,而是转头去拦住了何祁的路。
何祁抬头看了一眼,立马后退一步,警惕道:“有事儿吗?”
“你去给她作证,我替她还钱。”秦止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何祁还是有些防备。
“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人。”秦止想了想,又掏出来个什么东西,扔给她。
何祁看了看手里的令牌,一脸的惊诧。
“你拿着它,随时都可以去崇王府兑现,这样总行了吧?”
“我同越葭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我清楚她这个人的性子。往后,她一定回还的。”何祁却又扔了回去,镇定自若道,“再说,就算不还,那笔钱我平阳侯府还是能出得起的,我为何要去趟这浑水?”
“你若是不去,我去请你兄长也可以。”秦止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何祁立刻变了脸色,她看了看远处有些憨傻的何明远,有些烦躁道:“为何非要我们何家人去?周围那么多人,你随便请一个人不可以吗?”
就他兄长那个性子,有没有人威胁,他都会十分热心帮忙的。
“因为你的母亲在诸贵中颇有名声,只有你说的话,他们才会相信。”秦止解释道。
“难道你就不怕我去了,越葭的那些谋划被戳破吗?”何祁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觉得秦止既然这么关心越葭,肯定也不想破坏越葭的那些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