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中名声最大的两座酒楼,一家是千里楼,盛产佳酿,其中的千里醉更是家喻户晓。
另一家便是这家百花楼,最大的特色就是楼里的娘子们。
相比千里楼的幽深雅静,这里则是遍布红尘,娇声四溢。
甫一下车,越葭便被惊到了。
百花楼上下共有三层,层层之间坠着红绿的帷幕,风一吹,便能隐约窥见其中盛景,让人不禁有些心痒。
醉酒的人勾肩搭背,誓要再比一番。貌美非凡的娘子们手拽着娟布,笑得潋滟。
到处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空气中弥漫着咿咿呀呀的戏声,引得越葭情不自禁走了进去。当然,她也没忘了身边人,随手捞起秦止的胳膊,就给拽了进去。
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置身人群之中。
越葭可不管秦止是个什么心情,径直找主事要了一处视野开阔之地,以及三两个容貌艳丽的女娘。
她心想:这百花楼不亏是远近闻名的销金窟。光是这么一次下来,花进去的钱就有些让她有点肉痛。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带着些特殊特色,主要营生为看戏听曲儿的酒楼。
怪不得,前朝有段时间将这种东西官营呢,果真是生钱之道。
秦止没让那两个小娘子伺候,而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坐着。
小娘子们也只好偶尔添杯酒,算是尽尽心意。
相比起他这边的“冷清”,对面就显得很热闹了。
“婉清见过郎君。”婉清甜甜一笑,清丽的脸庞夹杂着一丝难言的甜美,微蹙的蛾眉似烟染般清隽。
越葭挑了挑眉,学着别人的样子,一把将人拉入怀中。看到眼前人软软的脸蛋,她好奇地伸手戳了戳。
婉清向后躲了一下,咯咯地笑了几声,为越葭添了一杯酒。
越葭想了想,照着刚刚听到的,有模有样学舌道:“婉清娘子这是怎么保养的?肤若凝脂,犹如一块羊脂玉般滑嫩。”
婉清娇嗔道:“讨厌,郎君夸得奴都不好意思了。”
“这话发自我的真心,娘子何必不好意思呢?”越葭心中有些惊讶,她悄悄在婉清身后对着她的腰比划了一下,果真如同诗里说得那般,盈盈一握,巴掌大小。
“多谢郎君夸奖。”婉清扑哧一笑,不知为何,她感觉越葭好像和以往的客人不一样。
但具体那里不一样,她也不是很清楚。或许因为是越葭眼里流露出的惊叹更像是欣赏吧?
越葭接过婉清手里的酒,轻轻抿了一口。这酒虽然也算醇香,但她还是觉得千里醉更好喝一些。
改天,她一定要从千里楼再定一批。
她一边喝,一边上下打量起了百花楼的陈设和布局。
“郎君这是在看什么?”婉清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到,不禁有些疑惑道。
“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越葭故作神秘地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郎君不说,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也没办法去信呀。”
越葭还是叹息着摇了摇头,婉清见她挺随和的,便故作生气地鼓了鼓嘴,说道:“郎君就是不想说,却借口说我不信。”
“哎,你别生气嘛,我告诉你好了。”越葭朝婉清招了招手,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今天在家门口遇到个算命的,他说,我身上鸿运当头,出门会碰上喜事儿。”
“啊?什么喜事儿呀?”婉清惊讶道。
“你呀。”越葭满脸认真道。
婉清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一脸娇羞道:“郎君真会拿我打趣。”
“我说得都是真话,娘子怎么不信我呢?”越葭一脸委屈。
“我信,我当然相信郎君了。”婉清掩唇一笑。
隔着围栏,越葭欣赏了一会儿中央舞动的身影,转头又给怀里美女添了杯酒,问道:“这位娘子,不知你们这儿的花魁是哪一位?赎金又是多少呢?”
“郎君刚刚还说我是郎君的喜事儿呢,如今却问起了别人。”婉清轻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
“唉,不瞒婉清娘子,我这是第一次来百花楼。”越葭故作尴尬,压低声音道,“又听说百花楼的花魁长得国色天姿,便想着见一见,哪怕是知道个名字,也好回去和人显摆显摆。”
“之前那位花魁如今不见客了,现在楼里并没有谁特别出名。”婉清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一脸古怪道。
越葭笑着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
对面的秦止看着她时不时抬头,又时不时笑作一团,不禁有些不高兴地轻嗤了一声。
一场嬉闹结束,越葭松开了搂着婉清腰的手。刚好对上了秦止不悦的目光。
她前后左右看看,思考半天,这才明白,他的不满是对着自己的。
越葭朝他抬抬下巴,好像在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