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下去,最后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不如,各退一步,他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相应的,作为补偿,我也会帮你一个忙。”
“你这是什么话,我可没有从中作梗。”越葭睁大眼睛,委屈巴巴地为自己叫屈道。
秦止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说道:“是,是我说错了话,郡主只是关心我。”
“看来,你这是赖上我了。是不是我不答应,你还要威胁我呢?”越葭冷着脸,语气森然道,“可惜了,我只是不想得罪,而不是不敢。”
“何必呢?”秦止轻笑一声,“兴许郡主以后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呢。”
越葭突然和善地笑了笑,她叹谓道:“你说得对,确实没这个必要。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崇王府若真的和我绑在了一起。以崇王府的势力,恐怕迟早会成为未来陛下的眼中钉。”
“难道我们帮着太子,或者某位皇子登了基,就不是眼中钉了?”秦止讥笑一声,反问道。
越葭多看了他一眼,心里嘀咕道: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其实,要真是算起来,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又何必针锋相对呢?”
“我没有针对你。”
看着越葭脸上那无辜的表情,秦止有些心累地叹了口气,他现在有点儿不太想说话了。
“好了,不逗你了。”越葭收回目光,说道,“就按你说得来,不过我们可不是合作关系,而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日后,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可不会留情的。当然,你也一样。”
“你不觉得把话说得太清……会很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吗?”秦止面露古怪道。
“感情?我们之间有种东西吗?”越葭扫了他几眼,颇有些不屑道,“再说了,我这个人不喜欢背着人来,我喜欢明着来。”
“跟踪也算是明着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让你发现得呢?”
秦止微怔,又听越葭认真道:“唔,你可要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故意的……”他虽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开始不是,但后面是。”越葭十分耐心地为他解答道,“而且我提醒过你的。”
秦止警惕地看着她,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怪不得,前天她非要赢,哪怕是手段不光彩。怪不得发现事情败露,她也没多在意……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从外面传来。
“郡主,到了。”
秦止忽然从回忆里惊醒,有些茫然。
“已经到了你今日想去的地方,还不下车吗?”越葭手捧着脸,好心提醒道。
秦止脸上泛起狐疑,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猛地掀起帘子,看到了刻着王府两个大字的牌匾。
他一下子皱起了眉,甚至没等撑凳搬来,就直接跳了下去。且头也不回道:“别跟着我。”
很快,便消失在了王家门口。
万泗不知该怎么办,他看向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越葭,听她说道:“我记得你那天和他打赌来着,既然我输了,那么从今往后,你便听他。”
“是。”万泗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越葭递了帖子后,也没急着去找秦止,而是随意找地方坐了下来。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她悠然自得地拾起一块蜜饯,又着手给自己倒了杯酒,细细品尝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审视着周围。
插科打诨的少年、堆在一起讨论儿郎的少女、奉承攀附的男人、互相炫耀的妇人、以及穿插在中间的仆役……
不远处,秦止刚从东侧绕上走廊,一抬头就碰到了熟人。
容给(ji)有些惊喜道:“三郎怎么会在这里?也是来参加王家的宴席?”
跟在容给身后的赵怀宇,朝秦止点头致意,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秦止正思索着要怎么回答比较好时,容给已经为他解决了这个麻烦,只听他自说自话道:“王家虽说因着王台升迁,官拜司盐都尉。可也就六品小官,这排场委实大了些。”
“自古以来,盐铁都是国之重器。盐官本来就是肥差,而陛下又搬下,上修武威,酒泉盐池,卖盐收谷,供支边费【1】的政令,以扩大盐池的生产。这些盐官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不可一世起来。”赵怀宇望着中央正受人恭维,红光满面的主人家王台,突然话锋一转,“但,这也委实吸引不到三郎吧。”
“二位有所不知,我有位外兄是王家的夫婿。正巧这几日无聊,今日他来见礼,我便跟着出来转一转。”秦止微笑着解释道。
“是吗?”赵怀宇似笑非笑道,“我听说三郎现今住到了郡府?”
“可是永安郡府?”容给有些兴奋地感慨道:“说起来,那位新城郡主倒是很少参加都城里的宴席,就连宫里的家宴也甚少露面。倘若想要领略这位少年英雄的风姿,当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