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很。
谷龄风并不回他,抬手从虚空中召出一柄冷光肆溢、寒气逼人的长剑。
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润的笑意,看向自家小师妹,不急不缓地开口。
“小师妹,来得匆忙,只带了这把凝霜剑。此剑是我亲手炼制的水属性长剑,虽入不得剑冢,但如果执此剑对阵金丹以下的修士,应该无人是你对手。”
梅飞尘抱臂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师弟,我承认你是有钱,但你就只会来这一套吗?小师妹明日第一次上剑术课,授课长老会安排他们使用桃木剑,你就算给了她这个,她也用不上。”
郁山蝶闻言,本来想欣喜接剑的手又烫手地缩了回去。
“算了吧,小师兄,我收你太多东西了,又没帮过你什么,怪不好意思的。”
谷龄风笑了笑,执意将那柄寒光凛凛的剑塞入她怀中。
“谁说你帮不了我了?正好,我最近炼器时总觉得火候掌握不对,你明日下学后若是有空,可否来问心殿帮我调调温度?”
“当然——”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传出。
“她可是我们的小师妹,才刚入门几天,你就想着使唤人家了?”
“啊?”郁山蝶懵逼地眨巴着眼睛,望向义愤填膺的梅飞尘,“可是,二师兄,你刚认识我那天,不就让我去灵田帮你照看风泠花了吗?”
梅飞尘俊美的脸顿时窜上两朵红晕,吞吞吐吐地答道:“那、那和他这性质不同,你帮了我,这风泠花成熟自然是有你一份功劳。”
说着,他抖了抖闪着金粉的袖子,从中掏出一个编得有些粗糙的风泠花花环。
“本来想做出好看点的花环再交给你,但到了现在这份上,不给也不行了,你先收着用,这风泠花花环戴在手上就不会再受幻境影响了,以后下山做鹤令也安全。”
郁山蝶左手抱着剑,右手拿着花环,莫名一股感动涌上心头,只觉得眼前的两个身影越看越高大,越看越伟岸。
“师兄……”
还没等她哭唧唧地将内心的感动之词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龄风仙君!”
话音刚落,傅骄身形一动,立马传了过去,“吱呀”一声将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这人她认识,是龄风仙君问心殿中的仙侍——诸清。
“怎么了?”
诸清神色紧张,不时往她身后看去。
“我家仙君在这儿吗?”
傅骄还未回答,身后便传来了谷龄风温润如玉的声音。
“傅骄,让他进来吧。”
诸清得了入门许可后,急匆匆地朝内室走来,一看到谷龄风的身影后,顿时松了口气。
“主上,您新炼的那尊、咳咳,那件法器,我和小燃都控不住温度,若您还不回去,恐怕又会废掉了……”
郁山蝶的耳朵在捕捉到“温度”二字后,顿时动了动。
她连忙兴奋地往前走了两步:“小师兄,让我来帮你吧!”
谷龄风眸中划过一道暗色,摇了摇头,挡住了她往前的脚步。
“不必了。”
梅飞尘挑了挑眉,笑得得意。
“终于良心发现了?我就说嘛,你炼的那些法器费时又长,要让小师妹帮忙,她又累又得不了一分好处……”
“不是这样的。”谷龄风打断他,没有冲他解释,而是看向郁山蝶,“小师妹,炼器一事玄妙复杂,中途插手恐生灾祸,明日我会新启一炉,你上完剑术课再来问心殿吧。”
郁山蝶不疑有他,点点头应道:“好。”
待谷龄风、诸清两人离开后,梅飞尘闷闷不乐地在她坐了下来。
“干嘛答应他?他不过就是给了你点法器而已,这点小恩小惠就把你给收买了吗?”
他越说越委屈,丧得似乎头顶有阴云笼罩,连一头银毛都显得黯淡无光了:“你不会忘了是谁冒着被逐出师门的风险救你出肉蚀洞了吧?”
郁山蝶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像顺某种大猫的毛一样摸了摸二师兄一头柔顺的银发。
“这我自然记得,其实在我心中,你、大师姐、还有小师兄都同等重要,甚至比师尊还要重要百倍,若没有你们,恐怕我是撑不到现在的。”
梅飞尘眼睛“歘”的一下亮起来,仿若某种猫科动物。
“真的?”
“自然是真的了。”郁山蝶说着,目光扫过怀中抱着的长剑,忽然想起正事来。
“对了二师兄,你说的明日上课全用桃木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不能带这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