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知知跟孙玲说了佳佳宠物医院的事情后,没过几天,她住的小区深夜里开进了一辆救护车。
小区隔音一般,救护车呜哇呜哇的鸣笛声在寂静的夜里相当刺耳,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成功地把李知知和阿喵给吵醒了。
李知知翻了个身,将被子拉到头顶,准备接着睡。阿喵冒出去的头被她按了回去,被窝在此刻成了一个密封的堡垒,隔绝一切外部的打扰。
阿喵打了个哈欠,刚滚进李知知的怀里,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被子被它拱起一个不小的弧度,密实的堡垒被迫开了一条不大的细缝,外面的纷扰嘈杂立刻钻进了这片小天地。
李知知的睡意被迫再次打散,她懊恼的掀开被子,两腿在床上蹬了两下,“吵死了……”
阿喵已经跳上了窗台,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远处那一片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中一个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阿喵呼唤铲屎官:“是柚子的声音。”
小柚子?
李知知鞋都没穿就跑了过去,打开窗就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你确定?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被救护车惊动的四邻都纷纷跑了出来,楼下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群,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楼里出来,上了车后救护车便呼啸远去,这一段夜间插曲来的突兀,消散地也迅速,十几分钟后,整个小区又恢复了宁静。
李知知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又竖着耳朵听了听,别说猫叫声了,连只蟋蟀的声音都听不到。阿喵也很奇怪:“我明明听到的——”
“可能是听错了吧,”李知知关好窗户,打着哈欠回到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来睡觉。”
阿喵钻进被窝,被李知知摸了两把后就睡了过去。
而刚刚被医护人员闯入的那间屋子,此时虚掩着门,从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打在门口一个蜷缩的小东西身上。
它似乎很虚弱,后腿完全站立不起来,一条脏兮兮的纱布搭在它的腿上。它紧紧靠着门口,楼道里有风进来,微凉的温度让它小小地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有只猫?”
被医院通知女儿孙玲晕倒了的吴桂新连夜从邻市赶了过来,被告知孙玲有厌食和抑郁的倾向,需要住院观察,于是吴桂新在天亮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孙玲租的房子给她收拾些衣物,准备带到医院去。
就在吴桂新找袋子的时候,一声微弱的猫叫声传来,她循声望去,那只本来在门口睡觉的流浪猫此时已经爬进了屋里 ,前肢艰难的拖着无法行走的后肢,边爬边冲她喵喵叫。
叫声嘶哑难听,拖在身后的纱布更是脏的不成样子。
吴桂新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去赶它:“出去,脏死了。”
柚子被这个闯入它家的女人轻轻踢到了门口,它除了使劲叫唤也只能两只爪子紧紧扒住门框,倔强地跟一个两脚兽作斗争。
吴桂新被这只猫的死皮赖脸给弄得烦不胜烦,本来女儿住院了心情就很糟,又碰上个这么恼人的小东西,她脚下的力道不由自主加重了些。
在柚子凄厉的叫声中,吴桂新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显示孙玲两个字,让她迅速按下了通话键:“玲玲?你醒了啊?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孙玲醒来后知道妈妈来过,就打了电话过来。她刚要回答妈妈一连串的问题,就听到了柚子的叫声,那声音听起来又气愤又痛苦,孙玲也顾不上吴桂新,急急问道:“是柚子吗?妈妈,你帮我看下柚子怎么样,我昨天晕倒之后还有点意识,听到柚子叫了好久,嗓子都叫哑了,你帮我安抚它一下,哦对了,给它喂点水和猫粮,它腿上有伤,走不动,你帮我照顾一下它。”
吴桂新看了一下门口的猫儿,默默收回了那只赶猫的脚。
她皱着眉念叨:“什么时候养的猫,怎么没跟妈妈说过呢?你呀,先把自己照顾好再来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行吗,大半夜的接到医院电话,是要吓死妈妈啊!”
孙玲被吴桂新唠叨了一通,无论她妈说什么她只说一句话——要好好照顾柚子呀。
吴桂新被她磨得没脾气,照她说得给了柚子吃喝,然后就带着孙玲的衣物去了医院。
这一天因为住院的原因,柚子没有去佳佳宠物医院换药。吴桂新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医院,她生气孙玲对待自己还没有对待一只猫来得重视。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还把自己搞进了医院,我当初就说你一个人住不可以,你非不听,就是要妈妈担心对吧?!”吴桂新阴沉着脸,是真的动了气,孙玲张了张嘴始终无法再说出伤妈妈心的话来,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柚子的伤口不要恶化。
就在孙玲暗自担心的时候,刘云周的信息在傍晚不期而至。
他询问孙玲是不是忘记带柚子过来换药,孙玲瞥了她妈妈一眼,简短的回了四个字:明天会去。
她放下手机,对吴桂新讨好地笑了笑:“妈妈,我都好多了,其实我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