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追慌慌张张闯入小树林的时候,李知知和田戈两人是背对着他的。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转身,赵追擦了一把额间的细汗,左右张望着寻找判官:“怎么了怎么了?”
李知知和田戈默契地伸出右手一指前方,瓮声瓮气地说道:“那边。”
两人捏着鼻子的左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动过,没办法,味道太大,完全无法呼吸。
树上的阿喵两爪子捂住鼻子,直挺挺地站成了一根猫条。
心下直嘀咕,这傻狗不是挺能拉的嘛,难道铲屎的给人骗了?
赵追稳住内心的慌乱,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一阵奇怪的味道给冲得后退一步,他猛地捂住鼻子,卧槽,好臭!
田戈拉住李知知迅速撤退,离开前不忘叮嘱赵追:“判官应该快好了,你等会把它带出来。”
阿喵很有眼力见儿的从树上一溜烟跑下来,钻进李知知的包包里后,催促她:“快走快走。”
再不走要被熏死了。
两人一猫从小树林出来,走到湖边才敢自由地呼吸。阿喵趴在栏杆上吐舌头:“铲屎的,你看见了,我们家养不了狗子,它的粑粑会把我们家淹掉的。”
李知知深呼吸了一口,再次强调:“我说过很多遍了,不、养、狗!再说了判官那么大只,吃得多拉得多不很正常嘛,你不要用你的小身板去对标人家大型犬,你们都不是一个物种。”
她戳了戳阿喵的小肚子,被阿喵斜了一眼:“那狗子的粑粑太臭了,我的就没什么味道。”
那倒是,李知知沉吟了一会儿,喃喃道:“会不会是饮食的问题,一般来说狗狗的粑粑不会这么的,嗯……浓烈,对,这个味道浓烈到仿佛具有攻击性……”
同为养狗人士的田戈也赞同:“差点熏我一跟头,我家七七闹肚子最严重的时候都没这么夸张,莫知言到底给它吃了什么,他家那大平层是准备拿来研究生化武器吗?”
远在华明律师事务所刚开完会的莫知言此时右眼皮直跳,心下没来由的涌起一股烦躁的情绪,他心烦意乱地翻了几页资料后,就把那叠资料一放,抓起手机给新找的狗狗/管理师拨了电话。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在临近自动挂断的时候,赵追闷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喂,莫总?”
“判官在干什么?”莫知言问完狗子才察觉到赵追的声音怪怪的,“你声音怎么了?”
赵追看了一眼还没完事的判官,背过身去稍稍放松了捂鼻子的力道,结果一股奇怪的味道立刻霸道地冲入他的鼻腔,他不得不死死捂住鼻子,对手机那边的莫知言撒谎道:“可能是鼻炎犯了,老毛病,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带判官来人工湖这边,它玩了一会儿飞盘,现在——”赵追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判官已经抖着腿从草丛里走出来了,他语速加快:“判官刚刚拉完,我得过去收拾一下。”
莫知言在听到“刚刚拉完”这四个字的时候不怎么样的心情突然一下子明媚了起来,他说完“好的”就挂掉了电话,顺便打开XX平台给赵追刷了个好评。
赵追在平台上的照片拍得特别职业,白衬衫黑西装,抱胸,微笑,给人一种特别专业的感觉。莫知言作为专业的律师,给了他一个肯定的评价,能让判官拉出来的金牌果然不同凡响。
有人心情好,也就有狗子心情不好。
判官作为一只狗狗,当众拉粑粑不算什么,但它引以为傲的自我控制被强行打破,却是它无法接受的。
它郁闷地缩在一边,无精打采地随赵追摆弄,最后被赵追勉强拖着走出了小树林。
田戈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如果是她家七七,这么长的时候都够拉个两三回了,难道是因为犬种的关系,上厕所的时间都差别这么大吗?
等判官出来,田戈更无语了,怎么上个厕所还把自己上抑郁了呢,那么大只的狗狗软趴趴地伏在地上,耳朵不立着了,尾巴也不摇了,跟她家七七拉完满世界撒欢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赵追将判官拖出来后就说判官有点累了,要带它回家。田戈说不急,但赵追这次没顺着她,还把莫知言搬了出来:“莫总刚刚给我打电话,问了下判官的情况,我想着带判官出来也有点时间了,也应该回去了。”
他态度谦逊,说得也在理,田戈如果执意不放他们走倒显得有些强人所难。李知知适时出声:“那你照顾好判官,辛苦了。”
判官在怀疑自我中还能一心二用,一步三回头表达对田戈的不舍,直到田戈挥了挥手,它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赵追走远了。
田戈在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才微微显露出一丝不悦的情绪:“这个赵追,还知道拿莫知言出来挡我。”
虽然她也知道,如果她一定要留判官问个清楚,赵追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的,可一旦这么做,就是在打莫知言的脸。莫知言本来就不信李知知,再来这么一出,那后面她的案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