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起自己当兵的事,万一她就是想当兵呢。
柳莺莺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但是他这么想倒是给了柳莺莺借口。
“啊。”柳莺莺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有些感慨道,“但我听说当兵很危险,我妈妈和妹妹现在都没有人照顾。”
“你当时去当兵的时候有想过这些吗?”
全唯理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
若说没想那又怎么可能,每次遇到危险的任务,他们甚至都会写下遗书,但他知道,他的家人绝不会责怪他的选择。
危险的事情总要有人做,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
“当然,不过我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在西北农场的话,没什么危险,若说有危险,那做人都有危险,你说是吧?”
他的语气轻松起来,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敲击着,但大概因为是名军人的缘故,所以一直坐得笔直,只有那手指上的小小动作让他显得不那么严肃。
也不知怎么的,就让柳莺莺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们怎么停在这里了?”柳莺莺问。
“我看你不大舒服,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先去个地方。”
“嗯?什么地方?”
这是他们刚才没有说好的啊。
“你们队的队长应该已经到县城里来了。”
“啊?这么快吗?”
来的不仅有李林富,还有李林富一家和李永和一家。
他们来的路上都还在想自己犯了什么事,毕竟是县里的警车来把他们接走的。
那时候众人正在地里忙活着,人刚被带走,整个红阳公社几乎都炸了锅,那可是警车,他们有些人一辈子也没见过。
很多人都觉得李林富一家是摊上什么大事了,去这一趟就是去坐牢的了。
谣言越传越神乎,到了后来干脆是李林富一家被拉去枪毙了,公社许多跟他关系好的人都吓得半死。
柳家老太太就是其中一个。
她自己并没有和李家关系并不好的自觉。
只想着柳莺莺怎么也是自己的孙女,自己的孙女跟罪犯有了牵扯,那也就是罪犯,那是要连累自己的。
“一家子不省心的,成天就知道攀高枝,这下好了,柳家人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柳老太太站在西屋门口,对着里面的柳明强和王秀兰就是破口大骂。
王秀兰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她的样子,柳明强也十分烦躁,也担心柳莺莺连累了自己,但是他却也清楚,这事情不能全怪柳莺莺。
虽然这小丫头也不知是搞了什么鬼让李永和对他死心塌地的,但到底一开始她是不愿意嫁的,而当初闹得最欢的不是老太太吗?
“老二,你哑巴了是吧,跟你说话呢!”
柳明强依旧没有说话。
柳老太太就像是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她又开始说王秀兰,“真是贱蹄子,什么样的妈生什么样的孩子,平时里不知道管束,这下好了,让全家人跟着被连累,这时候也不知道去哪了,这不会是跑了吧?”
柳明强也是这么想的,昨天柳莺莺一大早饭都不做就走了,王秀兰说什么可能去城里买东西,怎么就一天都没回来,而且队长也没说给开了介绍信,更为重要的是怎么她一走李家也就被带走了呢?这其中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他望向王秀兰,刚想问什么,王秀兰却是先开口了,“妈,当初是您非要让莺莺嫁过去的,您忘了吗?”
这话彻底点燃了柳老太,她炸道:“你这意思还是怪我了?你生了个贱蹄子一天到晚不安分,这下惹了事还怪上我了,那可是队长,他们要娶我还能不让她嫁……”柳老太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柳明强眼见着她这大吵大闹的,觉得王秀兰刚才的语气确实有些不对,便有些责怪道:“秀兰,你怎么跟妈说话呢,这事情怎么能怪妈呢?”
“不怪妈,那为什么要怪莺莺呢?”王秀兰盯着他,说道,“柳明强,你忘记当初答应我的事情了吗?”
柳明强面色一白,眼神开始闪躲。
“我……我当然没忘,好好的,干嘛提那事情?”
王秀兰又微微敛眉,说道:“你最好是没忘,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你这贱蹄子,你这是要忤逆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