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失禁(1 / 2)

“我没......”陆悯回身箍着程幼也的肩膀,却欲言又止,他搜刮遍所有的措辞,最终还是陷入沉默。

程幼也玻璃珠子一般剔透的眼睛怨怼地盯着他,突然,她原本就泛红的眼眶溢出泪来。

她的眼泪简直像一枚砸到他心底的雷,陆悯慌乱地松开手,眼神闪躲,不知如何哄她,只能重复地说:“你别哭,是我错了,你不要哭......”

程幼也的表情却有一瞬间的困惑,她抬起食指拭去眼泪时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她并没有难过得想要掉眼泪,可是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她可能是又过敏了,才会有泪水决堤的假象。

再看向陆悯,他颤抖的手指虚虚地拢在她的肩膀上,最后像是耗尽了莫大的勇气,才用极轻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拥住了她。

程幼也挣了一下,却发现无法挣开,陆悯执拗地埋在她的肩头,呼吸滚烫,他嘶哑着嗓音说:“别恨我,幼也。”

“量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程幼也冷笑了一声,明显感觉到陆悯脊背一僵,她眼眸中不掺杂什么情绪,头微微偏了过去,以一种调侃的语气问道,“陆悯,你不会是想回来追我吧?”

这句话像是落入净水中的一滴,顿时在陆悯心中掀起了波澜,半晌,在程幼也以为他要沉默到底的时候,他在她颈间闷闷地“嗯”了一声。

七年前,程幼也为他留过疤,为他打过架,为他淋过雨,也真的为他掉过眼泪,她做尽了追随者会做的事,也吃尽了追随者会尝的酸楚。

所以后来她后悔了,她宁可陆悯18岁生日那天,对在剧组外淋雨的她视若无睹,让她彻底死了那条心。

现在回来演什么深情种呢?

程幼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把手心的右佐匹克隆片咬进了嘴里,极烈的苦味瞬间在口腔中弥散开,她用力压下喉间的不适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冷冷地看了陆悯一眼,说:“我困了。”

陆悯眼底还是她因哭过而湿漉漉的睫毛,在她转身后又低低地道了声晚安。

程幼也回到二楼的卧室,关门前,一楼的灯灭了,她合上了门,之后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铂华还在美滋滋地睡着她的美容觉时,程幼也就已经拖着疲惫的身躯洗漱化妆去了,好在排练剧目的时候通宵连轴转都是常有的事,她不至于太难熬。

但是嘴里好苦,程幼也漱了漱口,舌尖的苦味依旧没有消失,就像是童年吊水的时候嘴里怎么也吞不完的苦味一样。

她拉开门,看到林镞已经穿戴整齐在走廊等着她,她没精打采地道了声早,林镞关切地问她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程幼也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摄像头,强打起精神以一种困倦娇嗔的语气说:“没睡太好,好困。”

「我女困困的,好乖,像树懒」

「林镞你好福气,大清早就有美女和你撒娇」

程幼也演得正起劲,这时陆悯推开门,看向了他们二人,她一下子不困了,立马拉着林镞的袖子下楼,边走边说:“再不去早市该收摊了。”

「震惊,怎么有种被班主任捉到早自习打瞌睡的感觉」

「震惊,怎么有种被老板捉到早班摸鱼的感觉」

程幼也出门后趁着没有拍摄,伸了个懒腰,对林镞说:“咱们俩会不会演得有点假了,大清早的就眉来眼去的。”

她没留意到林镞僵了一瞬的表情,随后他回答:“不会的。”

他们俩上车后先是对着摄像头打了个招呼,然后插入了一段手机赞助商的口播,打开了早餐市场的导航。

稳江的早市很出名,四五点陆续出摊,六点整条街便人满为患,各式碳水香气四溢,几个比较出名的摊位甚至排起了长龙。程幼也在群里问有没有忌口,除了铂华回了一句“不吃炸物”跟着一个“啾咪”的表情包,其余人都回了没有。

程幼也和林镞分配了节目组给他们的仅50元的早餐费,拍摄了一段逛街介绍稳江特色美食的内容,期间有路人认出了他们,为了避免在闹市区聚众,他们赶紧分开排队买齐了早餐,然后速速打道回府。

他们回民宿时铂华刚敷着面膜下楼,比起其余人在镜头前或多或少的拘谨姿态,早已习惯了各种直播场面的铂华显得尤为怡然自得,和在自己家没什么两样。

她摸了摸摆在桌面上的豆浆,奇怪地问:“怎么有一杯是热的?”

程幼也扎马尾的手顿了一下,随后随意打了一个潦草的结,她很自然地回答:“陆悯说他要热的。”

这时陆悯走过来,从铂华手下拿过那杯还有点烫手的豆浆,接话道:“对,我要热的。”

期间两人眼神都没碰一下,陆悯从她身边走过时若有似无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背,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从睁着眼撒谎不脸红这一点来看,这俩人还蛮是天生一对的。

铂华“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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