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中走出来。奶奶一直没有再遇到合适的人,才一条路偏执到底。她老人家是在去自杀的路上出了意外,所以爸爸才会自我放逐。
小楼外头的天空,暗了亮,亮了黑,黑了之后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雨。
小楼里头喧闹过后,姑娘安静下来抱着手机睡着了。睡梦里,文箬跟文静打了好长时间的电话,电话里妈妈说我原谅你爸爸了。她说我也原谅你们了,谁让大人们各有各的苦衷呢。
第二天早上,文箬吃着隔壁乔奶奶送来的咸豆花和葱油饼,听着李牧给她描述昨晚的醉酒举动。
文箬听完,眼睛一亮,“哎呀,我潜意识里居然想上天。是不是从现在起加强锻炼,随时做好奔向银河系的准备呢?”
李牧心想,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酒量差。当然,他的反问也离题了,“地月系、太阳系无法满足你的胃口?”
“目标还是要宏大些。”
“你怎么不定河外星系呢?”
“也成,人到不了,眼睛可以先到。我指望河外星系的巡天空间望远镜。”
“三五年内肯定上天,你如果明年可以提前入学的话,说不定可以参与到项目去呢。跑题了,现在拉回来。你只有一口米酒的酒量,以后不准喝酒。”
“噢。”
乔爷爷乔奶奶带文箬去墓园给奶奶扫墓,他们并不知道里面是衣冠冢,想的是孙女既然来了,去祭拜是应该的。王柯留家里,文箬也没让李牧一起去。
之后的两天,文箬和李牧带着王柯一起学习。期间,徐爷爷来过几次电话,他本人周五晚上又回了趟小城,原想着带文箬和李牧去周边景点走走。文箬拒绝了,她和李牧买了周日上午回江城的机票。她先前请的一个月假要结束了。
李牧那天说的对,既然早晚都要念大学,赶早不赶晚。今年考完,说不定高中可以少读一年。她这时候只是对天体物理萌生了一些兴趣,并非非它不可,再说进了大学还有转专业的机会。
周五晚上,李牧告诉爸妈自己回江城的航班和时间。
好大儿出门一趟,无论是自己想明白,还是受了启发。总之,立下了一个大目标,燕大数学系。既然李牧要回江城,阮教授住院的消息自然也不必隐瞒了。所以,一家人视频的时候,之前遮遮掩掩的病房第一次出现在手机镜头里。
李牧挂断视频,敲响了隔壁房门,告诉文箬自己要改签机票了。
文箬说,“我跟你一起走。”
李牧拿着手机改签机票。文箬穿好衣服下楼跟邻居家的爷爷奶奶告别。小楼里没吃完的零食饮料和嫌重的教材、辅导材料全都留给了王柯。
第二天清晨,小楼关水断电。楼上楼下除了两个背包,一把小提琴之外,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俩人坐了第一趟高铁去蓉城。徐安国从小城的宾馆来小楼准备接上孙女去吃早餐,开门才发现小楼已经人去楼空。接通电话的时候,两个小朋友已经到机场过安检。
“我朋友的妈妈生病住院,我们昨夜才知道,所以走的着急。您有我联系方式,以后您到江城出差或者旅游,尽管联系我,我请您吃饭。”徐安国从孙女的话里听到了客套,心里生出一丝悲凉。他转念又想,现在比几年前好多了,孙女至少认自己这个爷爷。“行。明年暑假或者高考结束后,爷爷带你游遍巴蜀。”
“再见。”爷爷。
文箬转头跟李牧说,“如果今年考试顺利的话,明年夏天我去找我爸。如果我今年不顺利,后年夏天你跟我一起去极地。”
“不担心我后年高考会失利?”
“李牧,你需要对应试体系做一些妥协,这些妥协只是暂时,但也是必要的。”
“你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放心的样子。”李牧的情绪低落,除了因为昨晚几乎一夜未睡外,还因为没见到妈妈,终究还是担心她的病。“也是,我好像没做过几件让人放心的事情。我在我妈带病工作,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居然还气她。她不喜欢行政工作,这次担任国际数学大会的主席更多是为国内的数学学科,才不是为她自己呢。她讨厌虚名和应酬。结果我还在学校惹下一堆麻烦,留下一堆祸根。那些无良媒体如果知道我的胡闹,肯定不会放过给我爸妈泼脏水的机会。他们或许会说,我妈利用自身的声名为儿子谋教育福利。我将来考上了大学,阴谋论爱好者还会猜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教育腐败或者利益交换。”
“李牧,用成绩和实力证明自己。”文箬系好安全带,在李牧头上胡乱搓揉了一把,“我相信你,你可是聪明菇。别胡思乱想。你妈妈生病住院,你姥姥姥爷应该都不知道。你爸妈瞒着你,不是不信任你,这或许是他们认为的最省事的做法。你不是说了么,他们都很忙。难得有两周时间,可以静下来,既是养病,也是休息。所以不希望你去当电灯泡。”
“嗯。我爸妈不想利用任何情绪达成目的。我也不想走任何捷径。我以前觉得一个人拥有的越多,越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