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扛起掌门的使命。”
穆宛筠感受到祖母之深意,心头一颤,下意识地跪倒在穆祖母面前:“祖母,筠丫头明白!”
穆祖母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伸手轻轻扶起穆宛筠:“此次前去,筠丫头,你务必要保护好自己。”
“切勿刚愎自用。”
“如若遇到棘手之事,可随时返身求助祖母。”
穆宛筠攥紧了手,左手紧握剑柄。
倘若陆殊墨起了疑心,想要提前动手,她大可以与他决一死战。
自重生以来,她苦心钻研剑法,虽说在江湖中尚未崭露头角。
但对付此生未曾习武的陆殊墨,绰绰有余。
或许……
穆宛筠沉思不已:趁着陆殊墨未动手之际,或许可以率先出手对付他。
“怎么,与我同床共枕,你真的难以接受吗?”
陆殊墨语气带着几分失落,眸子里泛起忧虑的涟漪。
穆宛筠一瞬间,竟感觉他宛如一只被细雨淋湿,无处安身的小狗。
迷茫与无助在陆殊墨眼中交织,不由让人心头一软,情不自禁涌上怜惜之情。
“怎么会?”穆宛筠松了一口气,随口瞎扯。
“我真的只是择床而已。”她拉了拉身旁的习青青,“床榻太过坚硬,被罩也未免太粗糙,不是真丝的,实在难以安眠。”
习青青连忙点头附和道:“没错,被褥的质地太过粗糙,我的皮肤都被磨红了。”
说着她挠了挠红肿的手臂,面露苦痛之色,证明所言非虚。
*
众人闲谈之间,来到了山下的库房。
吴风然昨晚连夜清理库房,未回山庄歇息。如今早已在院落门口候着,见她们到来,向穆宛筠行了一礼,随即汇报道:“禀告穆大小姐,我们已重新核对了库房物品。”
吴风然手持一本册子,册子上的笔迹工整,清晰地记录着种种数据:“此次共损失兵器六百五十八柄,剑谱共三百四十二册,且库房内还有七十八册已遭损毁。”
穆宛筠的眸子微微一闪:“难道说,那伙黑衣人是为了兵器所来?”
江湖之中,诸多武林世家,皆设有自己的铸剑所。
以供应其门下弟子所需之兵器。
穆家亦不例外。
穆家以其独特的剑法名声远扬江湖。
然而,穆家铸剑技术平平,所制兵器无出众之处。
穆家偶尔也需从外部采购兵器。
唯有穆祖母所使用家传的天幕剑、以及她目前所佩带的天吟剑,铸造技术高超,在江湖中还算颇有名气。
穆宛筠心生疑惑:恐怕,那群黑衣人的企图非同寻常。
*
穆宛筠翻阅着吴风然的工作手册,里面大多记载了平日的库房清点数据。
以及门下弟子平日练武时的表现。
“宛筠小心──”
突然间,陆殊墨声音变得嘶哑尖锐,他竭力试图冲向穆宛筠。
然而,由于距离穆宛筠太远,已来不及近身。
剑刃划过空中,瞬间切断了气流,形成了一股微弱的气爆声,径直朝穆宛筠而来。
穆宛筠猛地一惊,只见一名黑衣人手持利剑,向她逼近。
她反应不及,匆忙之间向后倒退,却被脚下的小石子绊倒,摔倒在地。
就连她挂在腰间的天吟剑也从剑鞘脱落,滚到了离她几尺之遥。
黑衣人一剑不中,纵身一转,剑身再度对准穆宛筠。
穆宛筠强撑着身子,试图伸手去拿天吟剑。
但黑衣人的步伐过□□猛,剑尖直逼穆宛筠的心脏处。
就在剑尖即将刺入穆宛筠的胸膛之际──
吴风然一步跃前,挡在了穆宛筠身前。
顷刻间,他的胳膊便被剑刺穿。
吴风然咬紧牙关,强忍着痛意站起身,与那黑衣人展开搏斗。
陆殊墨也在此时赶了过来。
不多时,在院落中巡查的弟子也听到了库房的异动声,赶来查看。
黑衣人见势不妙,众敌难敌,他顾不得多想,径直从库房一侧的窗户跃了出去,消失在视线中。
陆殊墨走到穆宛筠身前,神色紧张:“你没事吧?”
穆宛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是她太过大意了。
穆宛筠的目光转向吴风然,血迹在他的胳膊上渐渐渗出,将那嫩黄色袍子染成斑斓的红。
武林中人,平日身上剑伤无数,这点伤对吴风然而言并无大碍。
此时正值在库房内,吴风然用其中的药物将伤口包扎起来。
穆宛筠见吴风然并无大碍也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