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身没有走错地方,刑官大人你说的那些衙门,老身都去过了,结果去一次,就被人打出来一次,刑官大人请看……”
老婆婆说着,直接转过身背对楚玄,又撩开上身衣襟。就看到那苍老的背上,全部都是一条一条的鞭痕。
看的人触目惊心。
“大人,这些都是差役的皮鞭打的!”在场都是狱卒,一眼就认出这些鞭痕的来历,甚至连凶器都能辨认出来。
楚玄的心灵也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若不是走投无路,这位老婆婆,岂能抬着棺材,来到他这刚成立的提刑公堂?
“查,给我彻查,我要知道,都是谁杀了人,又是谁,让一群差役,如此毒打一个老人!”楚玄怒了,立刻就把老婆婆带进公堂,仔细的询问起来。
又命狱卒,直接从天牢叫来医官,给老婆婆疗伤。
剩下的狱卒,则是被楚玄全部派了出去,按照老婆婆提供的线索,彻查此案!
看到楚玄的处置,王超马汉也微微点头。
“都说刽子手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谁又知,刽子手也是人,也知人情冷暖,是非善恶!”
“就是这个案子不太好办,能让京城那么多衙,拒之门外的,似乎唯有……”
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都很阴沉。
其实就算两人不说,楚玄大致上也猜到了。
毕竟普通衙门的差役,如此毒打一个老婆婆,还拒绝问案,那么杀死老婆婆儿子之人,身份一定非同寻常。
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请医官给老婆婆疗伤的时候,楚玄就问出来了不少情报,原来老婆婆的儿子名为王小五,家里世代都是采药人。
王小五近乎每个月,都会离开京城,前往附近的名山大川寻找各种药材,恰好就在一个月前。
王小五偶然从一处岩壁中,得到了一株珍贵灵药。
原本打算带回京城,卖一个好价钱,结果却半路被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公子撞见,那青年公子当场就要购买。
还仅仅是出了十两银子。
而在京城的市面上,哪怕最差的一株灵药,也要百两银子。
若是灵药品质足够高,甚至能引来大量武者的哄抢。
王小五当然不干。
双方僵持了一个月。
期间王小五本想卖给别人,却受到那位青年公子的百般阻挠。最后王小五一横心,京城卖不掉,就打算离开京城,去别处贩卖。
结果刚出城,就被一群蒙面人活活打死,灵药也被抢夺。
这才有了老婆婆各处告状,又被差役毒打的经过。
听完这些,就是再冷血之人,心中都忍不住憋出一股怒火来,楚玄当即就问,“老婆婆,你儿子得到的,是一株什么灵药?”
“楚大人,那是一株神魂草,具体什么作用,老身也不清楚,但听我儿子说,那灵草十分值钱,故此才受了奸人谋害,还请大老爷千万替老身做主啊……”
说着,老婆婆又哭了。
楚玄赶忙安慰,“老婆婆放心,若是情况属实,我定还你一个公道。”
不过这神魂草,没有听过啊。
莫非跟神魂有关?
若是如此,王小五被杀,也就可以理解了,不过具体如何,还要等狱卒们的调查。
于是安慰了老婆婆一阵,楚玄就回到公堂。
这时,出去调查的狱卒们也回来了,看到楚玄,连忙拱手,“提刑大人,已经查清楚了,杀人的是林侯府的小侯爷林嚣!”
“哦,这么快?你们是怎么查到的?”楚玄问道。
“很简单,我们直接去问那些打人的差役,在我们镇狱司面前,他们不敢说假话,直接就招供了,顺着这条线索,我们一查就查清楚了。林侯府以灵药起家,平时就掌控着京城十之七八的药材生意,所有的采药人,要贩卖灵药,也基本要看林侯府的脸色。”
“小侯爷林嚣,也就是仗着这点,经常强买强卖,看中了什么灵药,就低价收购,收购不成,就是明夺暗抢,光是这样打死的人命,就有几十条。”
“对了大人,我们还抓了一个林嚣身边的狗腿子,大人可要审问?”
“带上来吧!”楚玄很是满意,天牢狱卒的查案效率,可要比那些普通衙门强的太多了,很快已经直接被打断了两条腿的干瘦男子,就被拖了进来。
这时楚玄也把老婆婆请了出来,又指着公堂上停放棺材道:“认的这口棺材里的王小五,还有这位老婆婆吗?”
干瘦男子一看,吓的魂飞魄散,赶忙磕头:“大人饶命,不关我的事啊,都是小侯爷吩咐我们做的!小的只是负责打点差役,并没有杀死王小五。”
“哦,那杀死王小五的是谁?”
“这……”干瘦男子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