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给我三千灵石吧。”
他心里乐开了花,一张符纸所有成本还不到五颗灵石,碰到一个冤大头了这次!
褚云姝面不改色地又掏出两袋灵石全部递给李泽远,然后笑着接过符咒,把符咒细心地分好放在青萝的储物囊里。
青萝愧疚地低着头,满怀歉意地对褚云姝说:“对不起,师姐,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有时就想,自己是不是不该跟着师姐呢,师姐每个月都要因她操心,费力为她遮掩。
褚云姝摇摇头,没说话,给了青萝一个安慰的眼神。
自从她把青萝从那里带出来开始,她就做好了护佑青萝的准备,区区一点麻烦又算得了什么。
“好嘞,承蒙您的惠顾,那道友我们下次再见!”
李泽远随手将灵石抛给身后姗姗来迟的人,一手揽着好兄弟的脖子,准备去置办点物件。
然而徐逸之却一动不动紧盯着褚云姝,他的神情幽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褚云姝自然不会感觉不到那灼人的视线,她确定她不认识此人,也没有见过面前一身简朴灰衣的剑修。
她问:“道友为何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她脸色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只要你望向她的清亮双眼,你就会认为她在笑,在对着你笑。
徐逸之看见了她的笑,同那时一样,他一时陷入痛苦的回忆里,眼神呆滞。
很快,徐逸之回过神来,换上一副纯良的表情,向前迈一步,笑答:“道友绰约多姿,某一时看得呆了,还请道友勿怪。”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带着点逼问的感觉,“在下徐逸之,敢问道友名姓?”
褚云姝皱眉又很快散开,她答:“褚云姝。”
徐逸之重复一遍,“褚云姝”,他点点头,像是要将这个名字刻入灵魂一样认真。
他是个怪人,褚云姝想,为什么要再念一遍她的名字呢?她的名字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不是很想再同他待在一起,于是,她随便找了个说辞就带着青萝离开了,临行前,还不忘拜托他们不要泄露青萝的事。
说实话,褚云姝带着青萝三年内辗转多个地方,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看见青萝妖化呢,着实有些古怪。
徐逸之站在原地,用炽热又痛恨的眼神紧盯着她离去的身影,他忽而又把“褚云姝”这三个字在舌尖滚了一遍,露出一个略显阴寒的笑,丝丝缕缕的黑气在他漆黑的眼瞳中一闪而过。
“徐逸之,今天你有点奇怪啊!”
李泽远一手环胸,一手在下巴出摩挲,挑剔地看了看徐逸之,“你不会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
要不然怎么解释他无缘无故盯着人家褚道友那么长时间,还说一些奇怪的话。
徐逸之低下头,叫人瞧不清他的神情,他用轻缓的语气说:“怎么会!”
接着,他又抬头,像往常一样露出笑容,“我只是很开心,很开心,我终于知道我梦里的人叫什么名字了。”
这句平常的话落在李泽远耳中,让他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他和徐逸之其实是穿书而来的。
十年前,一个平平无奇的雷雨天,两人从睡梦中突然来到了这个地方,经过很长时间的摸索,他们才确定自己是穿进了一本名为《九州纪事》的书中。
幸运的是,这本书李泽远看过很多次,只因书中主角与他同名,不幸的是,他渐渐忘记了书中的内容。
他记得自己似乎有个真命天女,其他的李泽远记不清了。
对于徐逸之的梦,李泽远也算是清楚。
穿书来的第二天,又累又饿的两人昏昏睡去,没过多久,徐逸之大叫着醒来,神情惊恐。
李泽远还记得那是个深夜,他们窝在树下睡觉,徐逸之那一嗓子彻底把他喊醒。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满地问:“大半夜的你吵什么吵?”
徐逸之颤抖着发白的嘴唇说:“我梦见有个女人……”
话还没说话,李泽远就不耐烦地打断他,“一个噩梦而已,有什么值得慌张的,好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想办法找到出去的路呢!”
徐逸之裹紧了身上的外衫,一字一句说:“我说,我梦见了一个女人,她站在阶梯上冲我笑!”
他用惊惧的表情看着李泽远,他说:“你明白吗?不!你根本不明白那种感觉,我很痛苦,难受,我的心在发涨!”
李泽远也慢慢回过味来,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做奇怪的梦确实很吓人。
他顾念着曾经的同学情谊和以后可能的同伴情谊,勉强宽慰道:“别怕,只是刚来不适应,等我们想到办法回去就好了。”
其实,李泽远心知肚明,他们大概是回不去了,也许一开始他就不该翻开那本书。
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徐逸之不只凝视着黑夜,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