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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人生会经历很多阶段。

在春舒单调的人生里,只有两个阶段。

——遇见梁嘉词之前。

——遇见梁嘉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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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四月多雨,雷声清脆,初夏降临,雨下一次凉一阵,持续时间不久,气温回升,闷热潮湿。

今年天气奇怪,不像往年春暖花开的四月天,才卸下冬袄,还未来得及享受春天不冷不燥的舒服,天立马热起来,毫无防备地入了初夏。

但把变化多端的天气放在江都,一切都能解释得过去。

本来南方的天就是一夜入冬、一夜入夏,更夸张的是,能一天过四季,街上的人穿衣服是各穿各的,四季衣衫皆有。

春舒站在汽车客运站的自动售票机前,按着指示把二代身份证贴在感应处,在屏幕触屏前犹豫下不去手。

她,不知道要去哪。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去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

这才四月,万一她能赶上别的城市的春天?

万一永远只能是万一,摆在她眼前的事实是,客运车能去最远的地方是隔壁省,车程三天两夜,她身子根本不能承受,若不是情况特殊,坐动车真的能赶上别的城市的春天。

既然见春有困难,那便去见海吧。

点下「濛城」,弹出购买页面。

此刻的春舒并不知道这会是一趟铭记终生的旅程。

将会是她在人世间见过最繁盛温柔的春天。

此刻在车站的春舒听着机器自动打票的滋滋声,内心烧灼,不安感狂生,警惕观察四周,好不容易压下的恐慌频繁冒出,她死死盯着出票口,默念那一张逃避现实的车票快点吐出,好用做封条,把恐惧封下。

长达一分钟的滋声停住,车票落下,砸到铁皮上,一声轻微的闷响还未响完,春舒把手伸进去,用力抓住一角,平整的车票瞬间起褶皱,接着转身跑进候车大厅,可见得有多心切。

如今大一的春舒从没自己出过远门,倒是看过一些社会新闻,知道在车站表现得鬼鬼祟祟很容易被巡警当作嫌疑人抓去询问。

担心行踪曝光,她放缓步子,学着前面的路人,假装是来赶车的旅客,拉起口罩,找寻安检处,阔步走进喧哗的人潮。

磕磕绊绊过完安检,学着前面的人刷身份证验明身份,对着车票上的车辆信息犯愁,机子墨水快没了,打印出来的字浅浅的,差点儿瞧不清楚。

终于站在去濛城的大巴车前,春舒松了口气,仿佛逃命的亡徒寻到一个暂且能休息喘气的安全地。

不该用仿佛,春舒就是在逃跑。

逃离父母亲,在他们发现离开。

春舒走上车,扑鼻而来车厢的闷臭味,隔着口罩也能闻到,小小地干呕了下。

她从没坐过大巴,出行几乎是私家车,眼前还是有年头的大巴,露了怯。

逃开的想法秒速清赶怯意,坚定地要赶在落日之前离开江都。

春舒捂紧口罩,扶上生锈脱皮的扶手,跨上高高的车厢台阶,忽然有失重的眩晕感冲到脑子里,疼了一下,她脸色苍白。

一定是心中的恐惧,哪有一上车就身体不舒服。

在心里再三安抚自己后,继续往里走。

走到票上指定的位置,倒数第二排,靠窗。

到时,靠窗的位置已经有人。

男人穿着白色黑边的冲锋衣,抱着手,慵懒地睡靠着,鸭舌帽扣在脸上,挡住了容貌,窗外的夕阳透窗落进车厢,黑色利落的短发折射出几个小亮块,能看到空气中飘荡的微粒子,空间狭隘,他修长的长腿有些无处安放,局促地屈着。

他坐的是她的位置。

春舒不好意思吵醒熟睡的男人,心想着等他醒来再换,抱着书包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嗅到身旁男人衣衫上清香的洗衣液味,喉里回甘,她挺直腰杆,紧紧地抓着布包的边缘。

七点一刻,车子出站,春舒高悬的心轻轻又重重地放下。

半路遇到交警查车,前面一辆电驴横穿马路,大巴急刹,所有人受动力牵扯,往前撞去,春舒磕到鼻子,酸溜溜的感觉从鼻喉扩散,耳朵刺疼一下,生理泪水狂涌而出。

膝盖突然被撞,吓得她如惊吓的小鹿往后缩,转脸对上一张帅气的脸,但此时这张好看的脸色全是不爽,气压低沉,秒想到高中校园里总有这么几个不好招惹的混混。

认出男人是和她同校的梁嘉词。

作为大一新生的春舒在一进学校的军训晚间女生八卦小群体就听说过他的传奇故事。

梁嘉词是江都大学出了名的‘钉子户’,研究生延毕两年,他的硕导因此风评被害,今年差点招不到研究生。

因为各种不可控因素,选择延毕的人不少,梁嘉词作为出名的那个是有原因的,他长得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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