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姜依看着这把伞被娄持声呵护在怀里,甚至垫着薄纱,如同缅怀一般。

东风吹过两人之间,令红垂绿柳都改了朝向,姜依同花花绿绿的树一样,不大想看他,好处都占了,却好像心中还有郁结的模样,让她搞不懂。她皱眉,直接换了一条路,却在背过身的时候感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她的脑中突然浮现了娄持声的一双凤眸,狭长的,柔和的,只是谦卑地看着地面,像是游离的云朵,含蓄的在她四周,不肯真正看向她。

娄持声移过视线,他日日都来廊庑下碰碰运气,想着说不定有一天就能看见姜依如那日般,带着笑意出现在他的眼前,可到头来却只有她的伞陪伴着他。

好在这把伞不是宫里制的,不然到头来连把伞都留不住。娄持声抚摸着伞身,五味杂陈。

“要的人找到了。”杨理气喘吁吁跑到娄持声身后,娄持声应声回神,淡淡点头。

“除了人你找到做骆糜的铺子了吗?”娄持声又问道。

杨理不解:“这种东西无论在哪都不好寻,若不是王孙贵族想要的话,咱哪有那个口福。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找这个。”

“就是突然想尝尝了。”娄持声压住心头的情绪,就是想找找曾经的感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同杨理一个小孩也说不清的,“找到几个人?”

杨理伸出手掌:“五个!”

“好。”娄持声拿出两块糖,递给了杨理,“你人找的怎么这么快?”

杨理摸了摸脑袋,嘴里含着糖,有些局促,说话也含糊了起来:“之前认识了个牙婆,知道我干爹是杨南愿意帮忙。”

杨理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又急,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一时间小脸憋的通红,咳嗽着,却也不想吐出来糖。

娄持声急忙拍起杨理的背,语气也柔了许多:“牙婆也没关系的,紧张个什么。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人就不一定是什么身份了,说不定是进来浑水摸鱼些什么的。”

杨理张大了嘴,原本不舍得吐出的糖都从嘴里漏了出来:“那、那怎么办?”

娄持声屈膝对着杨理的眼睛仔细道:“没事,如果他们是为了活下来的话。我先前不是告诉你需要什么样的人。只要确确实实是走投无路的人,无论如何都拼命想活下来的,哪怕有一丝存死的意志都不行。”

杨理点头,握紧了拳头:“我知道的。”

忽然娄持声笑道:“你就不问问我让你找些男男女女是为什么吗,都不好奇我是不是干上掮客的生意了。”

杨理想了想:“如果真的有人活不下去,又想活着。你给了他们机会,也算是达成了他们的愿望,就算是掮客又怎么样?”

有人活不下去,又想活着吗……娄持声心里一空,八岁稚童甚至学都没正经上过几天,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心里一阵酸涩。

“是啊,活着不容易。但总要给拼尽全力活着的人个机会,就算那机会旁人作呕又怎么样。”娄持声喃喃道,又笑了起来。

杨理小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了娄持声身上,他脸色微红,他平常大多时候都不太明白娄持声说什么,现在也没细听,见他笑了就以为是在笑他。杨理有些气恼,刚才他好歹也是付出了真情实感的。

“笑我做什么,笑我是个小孩子吗,我可是能一手提动一个水桶的人,才不算是小孩子。”

娄持声包住杨理没有攻击力的拳头,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是小孩子。”

四月的夏风带来花香,娄持声这下可明白为什么小时候长辈总喜欢逗弄他了,生气的小孩子毫无威慑力又十分可爱。

竖日,娄持声将他和杨理寻来的人带到了查明面前,又默默隐身而退,继续在偌大的江湖上寻找下一个人选。

他其实也并不知道这对那些被招揽来的人是好事还是坏事,有些人也许是想拼尽一切活下去的,但现实的代价太过沉痛,说不定还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就如同他现今这般,纵然费尽心机活了下来,却也成了残缺之人,父母族人若在天有灵,真的会支持他的决定吗。

娄持声神色暗淡,抚摸上隐隐抽痛的心口,咬紧了牙关。无论如何,只有活下来了才有未来。

“爹娘,你们……在九泉之下会保佑儿子的吧。”娄持声呢喃着,声音有些沙哑,他缓缓在宫道上走着,路过一座座房屋,走向偏僻的值房,“为什么从来没来儿子的梦里。”

“是儿子做错了什么吗?”

他自诩并没有做错许多,但如今也开始茫然起来了,生活中的是是非非是在不能轻易一笔概括,非黑即白的事情哪能说得那么清楚。他思绪纷飞,一不留神脚下一崴,刹那间涌上来的强烈痛感让他一下委顿在地上。

“是啊。阿正那么聪明,悟性比我好,总也比我讨人喜欢。”

“妹妹连个名字都没有,小小的头颅在城墙上和其他族人挤在一起,我没见过她,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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