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句话。
“好好我原谅你了。”林俞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赶紧倾身勾他肩膀,想把他捞起来,手摸上直挺坚骨的肩膀,第一反应是好硬,好有骨感,“你跟我出去一下。”
少年的肩顶天立地,似能承接一切风雨。
这一路上也没顾身后无数双眼睛,她手轻轻勾住江烬生的一只臂膀,没用多少力气,身后的人却乖乖听话。
越往外走凉风越多,划过脸颊写了几个江清水明的意思,咚咚的音乐地鸣逐渐减弱,耳膜似乎还在振聋发聩,未适应安静的世界,她松开他的手,跟他对视:
“谢谢你。”
江烬生眉尾稍剔。
林俞这会儿算是妥协了,江烬生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连骨子里都写着清贵高傲的人,怎么会有蹲在人前求原谅的一天呢?
林俞觉得她有罪,她有点矫情。
说来也奇怪,目前为止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林俞早就学会在万众瞩目中当个咸鱼不闻不问,对外界的一切事物几乎没有好奇心。
她脑子满,装的全是知识;
她脑子空,人际交往守则一个没有。
说白了,她现在的状态就是逆来顺受。
你骂我,我听着;
你打我,我先挨一下,然后打回去;
你背后嘴我,我也就装个聋子。
这个世界在林俞看来是枯燥无味的,她也不想耗费太多精力在一些无所吊谓的事情上,所以她不会抱怨,不会指责,不会愤慨,同时......
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在一个人面前耍小性子。
好像有人惯着兜底,昂起下巴哼哼几句的感觉还挺好?
这都什么啊。
谁给你兜着了林俞,你真是疯了。
林俞冷静下来,认真说,“是我强制你听我讲课的,你不但没有拒绝我,还认真完成我有些可笑的任务,我很开心。”
“你也没有对我说谎过,是我认知出现了偏差,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感谢你的包容,我只是......”
林俞顿了一下,觉得现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太好面子了,自我调节能力比较弱。”
江烬生此时正侧过身子斜倚在墙体上,单手插兜,有点傲骨正直审视的意思,垂眸哂笑一声,嗓音有点低,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真是......”
林俞怔愣。
真是什么?
走廊时不时人影绰绰,路过的人会像这两位看上去无比登对的闪耀情侣投去一个艳羡的目光,奈何这两位此刻眼底只装得下对方,已经没有多余的房宇容纳旁人细碎的评价。
平静无波的海面,泛起了几层不轻不重的浪花,冲到额角的时候,是说不清温度如何的。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江烬生正色,语气有些认真,“那就是忘记刚才所说的。”
“因为那是错误的。”
林俞:“我——”
叮铃铃——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江烬生接起来,“喂?”
......
屋内的人群在两位学神走后静谧一瞬,随后热闹起来。
方慕慕吸着奶茶:“她俩干嘛去啊?”
顾屿尘轻笑,嶙峋指骨敲着杯沿,一哒一哒的,“小孩子不要乱问。”
方慕慕美目圆瞪,切齿道:“你说谁小孩子,我18了。”
“哦哦,18了啊,那......”顾屿尘递过去一个诱惑的眼神,语调轻挑痞气,“叫声哥哥来听?”
方慕慕的心几乎是立马扑通了一下,很突兀,后劲儿特足,她一时缓不过来,只能通过大声喊他来减少这种突如其来的热烈心绪,“顾屿尘!少占我便宜!”
“哈哈哈哈。”
“现在的孩子,一天天火力真足.....”张月娇无奈的摇摇头,随后看向重新变得冷漠的Erik,偷偷凑过去问一句,“那小帅哥的事,真就不能透露一点?我可是你女朋友啊。”
Erik表面是个高冷帅哥,私底下到底是个妻管严,此刻也只是尴尬地笑了一声,“我尊重烬,他值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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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谁错,那事儿到今天还没说清楚。
自从林俞主动道歉那事儿过去之后,总有一种说不上尴尬的气流涌动在上空,谈不到奇异,但感觉又总有一只小精灵挥舞着仙女棒在空中噼里啪啦的氛围,围绕在两个人的身上,久久不散。
江烬生什么感觉不清楚,只是林俞觉得她好像不太能像以前那般大大方方地跟他相处了。
按部就班地学习,路上碰到江烬生她会下意识检查自己今天仪表怎么样,可真到了可以相聚闲聊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