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摘下口罩:“李导,我没耽误课程。”
刘寅:“课程?什么课程?”
李双湖心说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耽误课程,梅翘那边每天都会汇报教学成果。
刘寅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还在疑惑是什么课可以一天上这么久,但是李双湖一提起梅翘的名字,他的脸色就变了。
“那个人啊。”刘寅以前也跟梅翘有过合作,印象深刻,而且留下了心灵阴影。
“你让明理小同学上她的课,变形计吗?”
李双湖背着手,眯着眼睛看了眼刘寅:“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刚才被师父痛骂了一通的蓝生立刻补充告状:“我师父带这个老师抽烟了。”
刘寅伸手拧了一把蓝生的肉,后者立刻跳着躲开。
“是我自己想试试的。”
刘寅自己挨骂不要紧,赶紧为明理说话:“是我让她抿了一口试试,绝对没有多的。”
李双湖笑了,而且没有责怪。
叫了一个人名,对方赶过来,李双湖指了一下明理:“什么衣服什么妆知道吧。”
化妆师看着明理的脸发了下愣,然后赶快道:“知道知道。这位老师跟我来吧。”
等明理往化妆间那边走,李双湖才看向刘寅:“还试试,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带着人一直来偷师有什么意思。”
刘寅摸摸鼻尖,对老友的话毫不在意地笑笑:“你也没跟我说是那个戏疯子带她,我看她学习挺认真,想着也一个月了,要不要让她考试一次看看成绩。”
蓝生意识到自己被师父利用了:“你故意让大家都看到她的?”
“对啊,我想让她光明正大来片场学习——不过嘛,人不睡觉是不是不太行。”
“看这样子顶多一天睡四五个小时。人都瘦了一圈。”李双湖看向化妆间的方向,“那种坚韧的劲也出来了。”
或者说明理身上本来就有种野生的感觉,她的认真和这一个月来的打磨,让那种感觉凸显了出来。
老话说,站在那里就是个角儿。
明理站在那里,就像个演员。
刘寅把剧本拍到李双湖身上:“我一直没想好该怎么让冯冉冉这个角色出场,其实最合适的就是现在,黎明破晓前的光。”
李双湖和刘寅的思想几乎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我给梅翘打个电话,让明理今天晚点去上课。”
李双湖也不在意场合,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梅翘,没想到梅翘那边立刻就接了,一问正在熬粥,她那边还有些气愤:“你们这些害人的剧组啊,我天天给她大鱼大肉的补,还给我瘦了。气死我了。”
“你知道她每天都过来?”
过了一会儿,梅翘笑了一声:“我的学生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导,你这次真是捡了个宝,好好珍惜。”
梅翘是怎么过来的,李双湖自然也清楚。
“差不多可以出师了,再教多了就不是教个演员而是提线木偶出来了。”梅翘刮着锅,她也没想到明理可以这么雷打不动地坚持下去。
她那些课程,纪笑说看了都要晕,明理却一项都不落的坚持下来。
还能半夜偷偷摸摸跑到片场待一段时间。
也不心浮气躁,最开始明理走红那几天,梅翘承认自己是有过担心的。
但明理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涨粉涨了多少。
上课的时候十二分认真,跟魏新出去那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反而更刻苦了一些。
像是没有限度的海绵,一直在尽力吸收所有有可能的知识。
“提线木偶这句话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李双湖笑着说。
梅翘叹气:“因为那是我师父传下来的。祖传夸奖。”
“你这次不一样啊,这就承认是你学生了。”
梅翘看着锅里浓稠的营养粥,笑着说:“因为我想看见她在荧幕上闪闪发光啊。”
“这也是你师父说的?”
“不是,我师父没有这么时髦。这是我的个人意愿。今天我给明理放假,明天我要开始给她改课表了。”
明理的妆造做了半个小时,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是冯冉冉偷来的戏服,战火纷飞下,她离开了家人,失去了刚得到的师父,所以只能空靠一身外表伪装撑起自己快要凋零的灵魂。
冯冉冉从火灾里跑出来,脸是脏的,头发也是很自然的凌乱。
刘寅不自觉又要抽烟,被李双湖夺走丢开,“你也别闲着,布置现场布置现场。开始清场啊,这条街道上不能有人。”
李双湖走到明理面前,破天荒地主动给自己的演员打气:“今天是你的第一场戏,不要太紧张。”
习惯偷懒的刘寅也凑上来,点点头:“虽然你还没拿到剧本,但我跟你讲的故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