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有些心慌,但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听到屋外似乎隐约传来了说话声。
“哥……屋里那个小美人儿……真的不能碰吗?”
“碰个屁!小心公子宰了你!”
“你少蒙我,公子后院那么多美人,哪里还会在意这一个……”
……
公子?是谁?
谢长安被迫维持躺着的姿势,拼命在脑海里想办法自救。
她全身皮肤都在发烫,四肢也很无力,鬓角微湿,那熏香的作用竟然还在。
这女人……
总有一天,她会找回来。
麻绳缠了一圈,想弄断太难了,她只能慢慢磨,试图从被褥里钻出来。
外面的人万一真要对她动手,届时她将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这样的事她绝对不允许再发生。
外面的人依旧在闲聊。
“要是公子不来可怎么办……”
那被叫做的哥的男人长着一脸厚重的络腮胡,五官有些明显的异域特征。
“不可能不来的,我早就打听过了,公子与他的这位夫人从小青梅竹马,成亲后也一直伉俪情深。”
“外面那些人说的能靠谱?”
“当然靠谱,我是从公子素来交好的友人那里打听来的,绝对不会有错。”
“可是……”
他话音未落。
一个瘦高个从崎岖的山道上跑上来:“来了来了!有人上山了!”
“谁?”
“是公子来了!”
“我说公子会来的吧!”
山路难走,要穿越好几片密林,裴寂雪在上山前把马栓在了一个相对较为隐蔽的地方,徒步上山。
他们约的地点是半山腰。
裴寂雪穿行在茂密的丛林里,带刺的荆棘藤将他的衣摆挂出一道又一道口子,后面吃了苦头,他才随手掰了根翠竹用来做辅助。
山上的夜晚似乎要比城里更冷了些。
他心中忧心,不禁走得快些。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到了约定的地方。
那一栋废弃的竹屋外的空地上大喇喇坐了几个人,这些人有胖有瘦,并且五官都十分深邃,长着如出一辙的鹰钩鼻,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几人面前堆了个火堆,上面架着一只烤得半生不熟的野兔子,火光映在几人的面庞上。
为首的络腮胡男人微微挑起唇角道:“唷,公子来了。”
裴寂雪停住脚步,他此时的模样难得有几分狼狈,华贵的衣料上沾了山里的露水,还有泥泞和草屑。
他脸色不善:“我的人呢?”
络腮胡男人不紧不慢地给野兔子翻了个面。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道:“公子别急啊,你不会以为咱们冒险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让你来救人的吧,总得先把咱们之间的事儿解决了,你才能带着你的女人离开啊。”
其他人也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裴寂雪不吭声。
络腮胡又笑道:“放心,公子的女人我们可是一根手指头也没碰,就连带回来也是连着被子一块儿的。”
“不信?”络腮胡男人道:“公子真是多疑,那你带公子去看看那女人。”
他旁边的瘦高个站起来:“公子,跟我来吧。”
屋里的谢长安已经脱困一半了,忽然听到外面的人要进来,她只好又闭上双眼躺了回去。
果然很快便有有脚步声临近。
屋门被推开,裴寂雪抬脚走进来。
瘦高个道:“没骗你吧,公子,不过公子这女人……真是漂亮……”
他垂涎了一路,此时又忍不住露出了垂涎的表情。
裴寂雪冷淡的道:“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看她,眼睛就别要了,你们的要求我一个字也不会听。”
瘦高个赶忙收回视线,似笑非笑的说:“看不出来公子还是个情种。”
“滚出去。”
裴寂雪说。
瘦高个耸了耸肩:“得嘞,我在门边等你看完。”
裴寂雪没理会他,上前两步在旁边蹲下。
果然不出他所料,熏香里应该是加了催情助兴的东西。
谢长安的眉微微蹙着,脸上带着不太正常的红意,那是一种胭脂一般的颜色。
裴寂雪伸手探了探她的额间温度,还好,不是非常高。
他将欲起身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她眼皮下的瞳孔动了动,顷刻间,他便想通了其中关窍,唇角微微弯了弯。
瘦高个倚在满是灰尘的门上,也不嫌脏,打了声哈欠:“公子,还没摸够吗?”
裴寂雪站起来那一刻,脸上就又变得面无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