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主意的望向丁伯台:“这……”
丁伯台却果断道:“不必了,宫里的御医都没办法,我不信那些山野村医。”
“是吗?”裴寂雪含笑收回视线:“伯台说得也有理,如此便算了。”
丁伯台移开话题:“过段日子便是春闱了,裴兄可是已有了把握?”
裴寂雪轻轻摇头:“不曾。”
丁伯台诧异道:“怎会,裴兄的文章浅入深出,言之有物,定会被取中。”
裴寂雪道:“伯台兄的文章言辞犀利,亦是佳品。”
丁伯台爽朗一笑:“不过裴兄不必担心,以相爷的能力,不管名次如何,一个官位不成问题,不像我们这种捐出来的监生,未来如何就不好定论了,相识一场,到时还望裴兄多多关照。”
丁静槐听不懂他们学业上的问题,只得在一旁当一个花瓶,只是她的目光时不时便往男人身上瞟去。
许三一脸冷漠的侍立在后,这人太不要脸了,这根本就是在携恩图报。
裴寂雪浅浅抬眸:“这是自然。”
丁伯台又跟裴寂雪闲聊了几句,这次春闱,很受晋帝的重视。
他不经意抬眼却忽然对上丁静槐带着恳求的视线,这是要支开他?
丁伯台很无奈,于是他便借口有急事要处理先失陪片刻,便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裴寂雪和丁静槐和一众伺候的下人。
裴寂雪反应平静地喝着茶。
丁静槐招了招手,婢女赶忙上前推动轮椅,木轮子推动时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丁静槐停在了他眼前。
裴寂雪放下茶盏:“你这是?”
丁静槐脸庞羞得涨红,她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三公子,这是我……亲手绣的香囊,里面放的都是对人身体有益的药材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能收下吗?”
她很紧张,但又忍不住悄悄抬眼去窥他的表情。
裴寂雪失笑:“香囊很好看,特别是上面的刺绣。”
丁静槐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心底漫上喜悦。
但随即便听他道:“但香囊我就不收了,此乃贴身之物,静槐小姐还是莫要把贴身之物随意赠人的好。”
丁静槐又羞又尴尬,微微提高音量反驳:“我没有赠给别人!”
裴寂雪表情依旧温和,但丁静槐却觉得他在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壁。
她能察觉到,却无能为力。
他的温柔更像是一层拒人于千里的面具,是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距离。
裴寂雪眼睫半垂,笑意淡的仿佛不存在:“静槐小姐不惜言语威胁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丁静槐一怔:“我……叫你过来?……什么威胁?我怎会威胁你。”
“……”裴寂雪望着她终于拧起了眉。
她素净的脸庞上写满了茫然,眼底因为他毫无留情的话而出现的痛楚清晰可见,不像是在撒谎。
裴寂雪轻描淡写的道:“没什么。”
丁静槐递香囊的手酸得发抖,手指蜷缩起来:“你知道的吧。”
裴寂雪不明所以:“知道什么?”
“我腿伤的那天,也是这样,我赠你荷包……想告诉你,我……”
丁静槐把唇瓣咬的发白,身为女子她怎么也没办法把剩下的几个字说出来。
裴寂雪道:“我已成亲。”
她心头酸楚,怯懦道:“我知道!哪怕是做妾……我也……”
裴寂雪凝视她半晌,抽过她手里的香囊,许三惊悚的瞪大了眼睛。
“这东西我收下了。”
丁静槐震惊的启唇,反应过来后才觉狂喜。
过了不久,丁伯台也装模作样的回来了。
他一眼瞧见丁静槐坐在裴寂雪身边,呵斥道:“静槐,成何体统?”
婢女赶紧将她推回原来的位置。
裴寂雪也起身告辞,说春闱在即,要回去温书。
丁静槐看见那香囊被他捏在手里,他如玉的长指与月白色的流苏穗子交错勾缠,果然与他很搭。
他接受了她的香囊,是不是说明他对她……
出了丁府,许三才问出了心底即将要破闸的问题。
“公子你为何收了?”
裴寂雪将香囊抛向身后,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母亲最近对我愈发不满,也许有一日能用得上这颗棋子,这香囊便由你帮我放着,丁家虽无权无势,但钱财却不少。”
许三也很苦恼:“圆房这事儿确实也急不得,夫人这些日子病才刚好些,您总护着夫人,老夫人难免不高兴,过些日子许是就会好了。”
“圆房……”裴寂雪脚步一顿。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飞奔远去的两道人影,雪地里满心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