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这处最好比较近,还没想好哪里符合这个条件。
便见一个十分貌美穿得很清凉的宫婢徐徐走来,纱质的衣裙在冷风里美丽冻人。
她在裴寂雪跟前停下:“奴婢见过三公子,贵妃娘娘让奴婢带公子前去小叙片刻。”
裴寂雪打量了她一眼:“劳你回复贵妃娘娘,侄儿有要事在身,今日就不去陪姑姑小坐了,改日专门抽空入宫陪娘娘叙旧。”
宫婢恭敬应下:“三公子的话,奴婢定然带到。”
说完她打算回去复命。
裴寂雪叫住她:“对了,不知这附近可有什么僻静人少的去处?我今日贪杯多喝了两杯有些昏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吹吹风醒酒。”
宫婢不疑有他,抬手指向他身后的东南方向开口:“三公子往那边走,有一处梅林,今夜陛下和众位大臣都在金銮殿内,筵席散之前应当是不会有人去打扰的。”
“多谢。”
裴寂雪朝她扔下一句道谢,眼眸不轻不重刮了一下离得不远作透气状的谢长乐。
方才两人离得并不远,裴寂雪跟宫婢的对话她都一句不落的听见了。
宫婢进了殿内,裴寂雪便抬脚往那边走了。
谢长乐环顾了一圈,周围没有别人,她便也跟在了后面。
广阔的梅林绵延,腊梅缀在枝头像点缀在雪地里的星星,梅香裹挟着冷气朝面门扑来。
裴寂雪并没走太深,因为他只打算给她一个忠告。
谢长乐在他后一步迈进梅林,松软的土地上落满了梅花,她抬起手抚上近前的一枝梅花:“这梅花真是好看,姊兄觉得呢?”
裴寂雪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冷冷的睨着他,嘴角却近乎是肌肉记忆一般挂着笑意问:“六妹妹不会真认为本公子是带你来赏梅的吧?”
谢长乐的动作一顿,似是对他的直接有些失望,收回了手。
她凝视他半晌,唇角勾起一个笑:“当然不会,不过……姊兄难不成是后悔了,终于想明白了我那好姐姐不是最适合的棋子所以找上我了?”
她一步一步走近他,朝他吹气:“我可以哦。”
裴寂雪面露讥诮:“她不是最合适的,你是吗?你不会觉得就凭你方才安排的那出漏洞百出的戏就能说服我吧?”
“你……”谢长乐成功被他的话惹恼了,她美目含怒,瞪着他。
这个男人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裴寂雪上挑的凤眸里透出冷意:“若你就这点能耐,就不要再来我跟前晃浪费本公子的时间。”
“……”
谢长乐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本以为他主动相邀定是事有转机了,却没想到这人冒这么大风险叫她来只是为了羞辱她。
“还有……”裴寂雪的声音凉得像浸在冰雪里的玉石。
那一刻谢长乐觉得自己完全被他的气势所笼罩,动弹不得,两人离得太近她都能闻见裴寂雪衣裳上在殿里沾染的熏香和淡淡酒香。
裴寂雪攥住她的下颔,力道极其重,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没有。
“你想做什么本公子管不着,但你动莞儿问过本公子的意见了吗?”
别人或许拿不准这件事是谁做的,但他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因为谢长乐的真面目早就在他面前袒露了。
谢长乐感觉下颔骨都快碎了。
她皱着眉试图挣脱出来,无果。
裴寂雪无视她的反抗,一字一顿的说:“她是我的人,你记住了,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谢长乐咬牙:“说得好听!可你不也是想着利用她吗!”
裴寂雪松开手,面上漾开一个温润如玉的笑:“那又怎样?我爱她和利用她并不冲突,我要她死便也罢了,旁人安敢伤她?”
或许是他那句我爱她离得太近了又或许是太难得,几乎瞬息穿透了谢长乐的耳膜。
她怔了怔,忽然笑了。
多讽刺,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却敢对棋子言爱。
裴寂雪皱眉看着她像疯了一样笑得停不下来,冷淡道:“告辞了。”
他转身就走。
谢长乐一个人被扔在梅林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慢慢停下来,裴寂雪早走得没影了。
她望着他离开的那条路,眼底有些异常的平静。
就好像刚刚发疯的人不是她。
裴寂雪回到大殿,筵席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并没有人注意到晚归的他,只有晋帝身旁的裴瑶对他浅浅投来一眼。
谢长乐过了好半天才回来,谢广明细心安抚她。
谢长乐坐下没多久
倏然,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唱报
“九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