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趴着的小东西拇指粗细的身体背上生有一对黑色的蝉翼,模样跟冬蝉有些相似。
然而细瞧才会发现这小黑虫并不是真的,而是由不知名的材料拼成的,只是一只做成冬蝉模样的死物。
阙珏忽然开口:“祝楼,你近来可曾听过宫中关于本宫的流言?”
“噗咳咳——”他这忽然的问题成功把祝楼吓岔气了,他猛地拍了几下胸膛方才开口:“殿、殿下!您怎么突然问这个?您的传言那可就多了,什么惊为天人,后院美人应当数之不尽之类的……”
他的眼睛心虚地乱瞟。
“你知道本宫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阙珏凉飕飕的声音从车帘后传出来。
祝楼一阵背脊发凉,毫不怀疑他要是接着顾左右而言他,说不定走到半路殿下从身后给他一剑了结了他。
“好吧……”他只能实话实说:“确实是有的……属下斗胆猜测,侯府小姐大概是故意的,一封信送到了朱骥手里,另一封送到了您手里,至于原因属下也没想明白……但现在宫里面关于您的传闻说……您不喜欢主动送上门的女人,而独独喜欢去花楼找女人……”
他每说一个字,阙珏脸上神色就更冷一分,手里的机关虫就硬生生碎成了齑粉。
祝楼接着碎碎念:“要我说,殿下当初您就不该帮她,这女人也忒没良心了!”
祝楼曾说许是她不知自己喜好,方才送女人表达感谢。
可阙珏却觉得,这更像是在报复。
阙珏淡淡的问:“流言的源头查了吗?”
“这……还没。”
“此事有异,去查。”
阙珏一声令下。
“是。”
祝楼恭敬应下。
阙珏掌心越握越紧,最后骤然松开,马车里传来他清朗悦耳的笑声:“有意思,我越来越期待我们见面的那一日了。”
什么?还要见面?
祝楼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一边赶车一边在心里替自家殿下觉得不平,这可真是憋屈!
偏偏事情都是她做的,你还拿不出任何证据。
“吁——”
祝楼双手猛拽马脖子上的缰绳,马儿前足离地嘶鸣了一声,速度渐渐慢下来,最后停在原地不走了。
前方太子的车夫一看后面的马车停下了,也赶紧停了下来。
太子略带不满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怎么回事?”
这一停,小几上的茶水撒了一些出来险些撒在他衣袍上。
另一名男子赶紧给他用帕子擦着,小声安抚着。
车夫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后面贵人的马车停了。”
“什么?停了?”
太子本打算亲自下车过去询问,但被男子拉住了。
男子轻轻摇头:“太子皇兄使不得,这可是盛京街上,您这一身打扮无人不认得,若是让父皇知道你今日擅自带哪位太子殿下来校场,恐怕又要责怪你争强斗狠,不顾大局了。”
太子沉吟片刻,只好又坐了回去。
他有心试探对方深浅,却不想被父皇责骂。
他只好摆了摆手,提高声音对外面驾车的小厮道:“你速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是!”
小厮领命跳了下去。
祝楼坐在马车前看着那黑衣带着小毡帽的小厮冒着风雪跑过来,被周遭的冷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
小厮哑着嗓子问:“奴才奉殿下的命令前来询问,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故停车?若是遇到问题小的可以帮忙解决。”
祝楼道:“我家殿下问,太子不是说今日天色不错去城郊踏雪寻梅游玩一番吗?可看路线这条路似乎并不是去往城外的。”
小厮俯首恭敬道:“太子爷的意思是,现下风雪渐大,就暂时不出城了,改道去校场切磋两招暖暖身子。”
祝楼转头看向安静的马车,显然在征求里面那位的意见。
须臾,里面传出阙珏冷清的声线:“劳你转告太子爷,本宫身子忽感不适,今日恐怕不能作陪了,就此便分道扬镳回宫去了,扫了太子爷的兴,望太子见谅。”
小厮仰头听着,闻言一愣。
然而还不待他反应,祝楼已经在开始调转马车的方向了。
他赶紧跑回去向太子爷传达刚刚的对话。
太子听到他并未等自己的答复便敢离开的时候,猛地一拳砸在眼前桌案上,英俊的脸庞上一阵阴云密布。
“这个阙珏,还真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马车内另一人赶紧将装着茶壶和茶盏的托盘转移走,免得他盛怒之下给砸了。
然后开口劝慰:“太子皇兄息怒,消消气,又不是没有机会了,过几日便是冬宴了,届时宴会之上,皇兄您公开提出切磋,有父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