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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雪低头轻声嗤笑。
须臾后,他的目光越过谢长安。
“我有要事想要与二哥谈谈,不知二哥可否行个方便?”
谢昱将谢长安拉到身后,轻轻拿过她手里的匕首推入鞘中,笑道:“这把匕首是大哥送你的生辰礼吧,果然精巧,玩刀不好,容易伤着自己,哥哥先替你保管了。”
说完,他把匕首收了起来。
裴寂雪垂下眼帘。
谢昱转过身,将她牢牢挡在身后。
“你有何事?”
裴寂雪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回来,我认为我们有相同的目的,二哥以为呢?”
谢昱蹙眉,面露迟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裴寂雪冷笑:“那二哥觉得,事到如今,你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谢昱不语。
当他看到面前的裴寂雪似笑非笑的薄凉眼神的时候,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明白了,一切都是早已布好的局。
妹妹受制于他,她手里递出的东西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裴寂雪笃定他会偷偷溜回来带妹妹一起走,所以安排了这一出。
也许,从进城开始,他就一步一步进入了他的陷阱。
但他没得选。
谢长安预感到什么,她紧紧攥着他的袖子:“二哥……别……”
“好,我答应你。”
谢昱说。
谢长安拼命摇头。
谢昱转过身,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看到她眼中的泪意,颇为心疼:“变得爱哭了。”
他伸出手掌盖住她潋滟的双眸:“听话,闭上眼睛,等你醒过来,一切就都会好了。”
谢长安嘴唇翁动:“二哥……”
一滴热泪滑过脸庞,沾湿了他的掌心。
谢昱一个手刀劈晕了她。
在她身体软倒的瞬间,将她抱进了怀里。
“把她给我。”
身后传来裴寂雪冷若冰霜的声音。
谢昱转过身,就见他竟连护卫也没带,孤身站在他面前。
谢昱要取他性命轻而易举。
但正如他所说,谢昱如今只有他这一条路可以走,他不能杀他。
谢昱将人交到她怀里,道:“希望你遵守承诺,护她一世安乐。”
裴寂雪轻松将人抱在怀中,看着那张泪痕未干的芙蓉面微微出神,嘴上却郑重的道:“二哥放心。”
“来人,押进宫见陛下。”
“小姐?您怎么了呀?”
谢长安回过神来便瞧见知书凑近的小脸,眼中写满了忧心。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儿。”
谢长安垂下眼睑。
知书满眼心疼抬手抚上她面颊,小心翼翼的问:“过去有什么事情让小姐很难过吗?不然您为何哭了?”
谢长安猛地抬眼,讷讷道:“我……哭了?”
“是啊。”
知书将她湿润的指腹举起给谢长安看。
谢长安飞速抬手抚过脸颊,一点冰凉的水珠在指尖化开。
她整个人沉浸在痛苦回忆里的时候,竟然浑然不觉自己流泪了。
谢长安安抚了她,两人继续往前走。
谢长安发现出了侯府所在的那条街,今日的盛京格外热闹喧嚣,到处挂满了红绸。
大晋立国,历任皇帝并不限制女子需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也是为什么过去她能当街策马,甚至于张扬之名传遍京城的原因。
只是平日里除去大集之日,街上女子也并不多,今日则有些稀奇,一眼望去女子的数量竟隐隐超过街上的男子。
一般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会在女儿节等盛大节日。
谢长安挽着知书在人群里穿梭着。
她心里琢磨了下日子,今日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大日子,她疑惑道:“知书,你可知今日是什么特殊日子吗?为何这街市之上人会这么多?”
知书也很迷茫,摇头道:“奴婢也不清楚,但奴婢可以找人问问。”
她说干就干,拦下了一位过路的女子道:“这位小姐,能问问这是发生何喜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那女子满脸喜色,被拦下了也没生气,但忍不住抬手打理了下鬓角的花。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事儿,把知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瞧了瞧一旁的谢长安:“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们都不知道?是京城本地人吗?”
知书不服的鼓起腮帮子:“当然了!我家小……姑娘,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
那女子显然面露怀疑,但又觉得谢长安身上的衣服料子不俗,穿戴也不像平民百姓,只得回答道:“今日是世子爷回朝的日子啊!再过一会儿就要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