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从我跟相爷到府中下人谁也没睡着。”
谢长安牵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
丞相夫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过来,伸手捞起她的手放在掌心:“不过啊,老三一贯对你如此的,手有些凉,脸也很白,看来病气尚未祛尽,府中还有御赐的人参,一会儿我就差下人给你送过来。”
王婉跪在地上满脸惊惧,但听到这里也仍然忍不住咬紧了牙根。
同是公子后院的女人,一个被视若珍宝的呵护着,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而她却只能像个下人一样跪在这里仰视着两人。
谢长安敛下眼睫,她生母早逝,早早就没了娘亲的陪伴和爱护,所以看到丞相夫人对她的关心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若是重生前,她会感动。
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犹如看到了画皮背后的丑恶,有些恶心。
谢长安轻轻抽出了手,若无其事:“母亲不必忧心,我好多了。”
丞相夫人手一顿眸光微动,尴尬的放下了手。
谢长安似毫无察觉道:“母亲请上坐。”
随即又朝旁边侍立着的雪婳摆了摆手:“快去奉茶。”
顺便解救了一直被迫行礼的雪婳。
雪婳心中暗喜,赶紧应声:“是。”
今天的戏台本就是为她们两人搭起来的,若是自己吸引了全部火力那岂不是便宜王婉了。
丞相夫人只好又坐了回去,一时间屋里谁也没说话。
很快雪婳就端来了茶水奉上,丞相夫人接过茶盏静静品了会儿茶,谢长安视线扫过跪在地上的王婉以及她院中因为行礼太久已经开始双腿发抖的无辜下人们。
主母不开口,谁也不敢擅自起身。
谢长安不动声色开口:“母亲,是不是我院中这些下人太过愚钝惹您不快了?不若让她们自行下去领罚?”
丞相夫人这会儿才像刚看见这一屋子下人一般,眼角扫了一眼,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话却是对谢长安说的:“长安,你站着作甚?”
下人们顿时如蒙大赦,赶紧心怀感激地退下了,生怕主母一个不高兴,她们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谢长安目的达到,淡笑:“无妨的,我想侍奉母亲。”
雪婳站在一侧却像白日见鬼一般看向自家小姐,什么情况?小姐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
长宁侯府三代男丁,小姐打小就是被当男儿养的,再加上凡事都有世子和小侯爷两位兄长顶在前面,小姐在盛京名声并不好,是远近闻名的张扬跋扈。
如今这是……转了性?
丞相夫人看着她的眼中尽是欣慰,果然,出身高门的贵女自是不同的。
谢长安出身不凡,又是京城第一美人,端庄得体,是最适合成为相府儿媳的人。
丞相夫人笑着说:“有下人伺候,哪里还需要你一个做主子的亲自侍奉。”
谢长安却坚持的摇了摇头:“侍奉母亲,是儿媳应该做的。”
丞相夫人很是高兴:“长安真是懂事了,成了亲果真是不同以往了,不过收敛些性子也好,毕竟流言猛于虎。”
谢长安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分毫不显:“母亲说的是。”
只是话题再扯就扯远了,她岂不是看不成狗咬狗的戏码了,看戏心切的她不介意添点柴。
她忽而眉头轻皱,素手捂唇偏过头重重咳了两声,血气涌上面颊又犹如抽丝一般迅速褪去了,显得面色更白。
她窈窕的身姿看起来本就羸弱,如今这模样倒是像刮一阵风便会吹没了似得。
丞相夫人果然面色凝重:“长安你怎样了?雪婳,还不扶你家小姐坐下。”
性子向来天真烂漫的雪婳压根没看出来她是装的,赶紧上去搀扶,忧心道:“小姐您哪里不舒服?来,快坐下。”
谢长安本就不是真心想侍奉她,自然顺杆爬在稍下面的椅子上坐下,还演戏演全套的以帕掩唇咳了几声,雪婳给她拍着背顺气。
谢长安咳嗽完,才气若游丝的道:“母亲,我不妨事的,只是掉进池子里受了些寒,大夫说调养些日子便没事了。”
听她提起这个,丞相夫人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她道:“我倒是忘了,王氏你简直胆大包天!”
“夫人我……”
王婉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可惜,丞相夫人压根没有要听她解释的意思:“我听说昨日长安在花园碰到了你,然后就落水了?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
她尾音微微上扬。
王婉跪在她脚边,被她凌厉的眼眸自上而下剐着,她微微发着抖。
王婉埋下头,小声解释:“昨日天色不错,贱妾就带上春儿想到花园赏景,春儿说公子院中新移栽了一丛迎雪开花的新品种牡丹,妾便过来了,谁知意外碰上姐姐,那牡丹饮雪吐露颜色众多甚是好看,妾一时没注意周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