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来的,所为何事?”
郭籍摇摇头:“他昨夜刚到的益州,孤身一人,不过看样子是紧赶慢赶才到的。至于因为何事,下官暂且还不清楚……不过丞相大人请放心,他已经被下官给拿下,悄悄关了起来。只要丞相一声令下……”
“令下?!”祁漠炎用力一抡,一个极重的拳头便砸在了郭籍的脑勺上,又一次将他抡倒在地上:“你什么时候学会先斩后奏了?你是猪吗?眼下是什么时候?情况都没搞明白,你就把人给我绑了?!”
郭籍不明所以:“我……我这不是知道他是丞相大人的眼中钉,见他情况不对,就先帮丞相大人将人扣下来了么?”
祁漠炎无语了:“我麾下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你也不想想,现在与南齐狗贼的战事还没结束,我明着答应割地,朝中那些老顽固们对我已经颇有微词。若是这个时候,再给他们抓些把柄,你让我如何收场?”
“那……”郭籍似乎也没料到这层,心间尤为忐忑:“要么,我再悄悄给他放了?”
祁漠炎闭着眼睛深思熟虑了一番,既然人都已经抓了,对他的情况也尚不明确,若此时又莫名其妙将他放了,太刻意反而容易让他生疑。
“罢了,既然都抓了,暂时先关着吧。记住,若是这件事被第三个人知道了,你就给我去死!”
郭籍听得冷汗直冒,连忙跪倒在地上,俯身磕着头:“丞相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严加看管,绝不走漏半点风声。”
“还有!”祁漠炎命令道:“阿鸢的事,我最多再给你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若是再没有消息,你也给我去死!”
郭籍连连点头应是。
“另外,查清楚桑子渊这次为何擅自到益州,看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及时向我汇报情况。”
“明白明白!”郭籍头点地跟小鸡啄米似地。
话到此处,祁漠炎严峻冷漠的神色才稍稍有些缓解,一开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又逐渐在他脸上浮现。
他走到郭籍跟前,柔声一笑,以完全不同先前的轻言轻语道:“郭大人,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我知道,你对桑子渊心怀不满,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愧疚和恐惧。你当年对桑家人做的那点事儿,现在一定让你彻夜难眠吧?”
郭籍听完,好不容易松下的一口气又一次提了起来。
“丞相大人……这……”
见他神色慌张尽显恐惧之色,祁漠炎脸上尽显玩味,“罢了罢了,像你这样的人逗着也没劲,当下最要紧的事,是赶紧找到阿鸢。我的阿鸢这段时间,一定受了很多苦……你怎么还不走?”
郭籍闻言,吓得连连点头,嘴巴不停应“是”,弓着腰身退出了这隐秘之地。
江盈一直躲在旁边看着两人对话,郭籍退出来时,她险些被看到。还好郭籍还沉浸在刚刚的恐惧里,当下只管赶紧离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非之地,便根本没有心思在意周围之事,匆匆踏着步子离开密室。
她还是被吓得不轻,将后背紧贴在石壁上,等郭籍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移动步伐,循着郭籍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走出密室,郭籍仰头望着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将已经僵硬的胳膊、脖子伸展了几下,那密室之门,犹若一道隔绝地狱与人间的屏障,一出来,他便如同获得了新生。
不久后,他又抬起步伐,以完全不同于密道之中的步调,轻松惬意地甩着双手离开。
江盈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他一点也没有察觉。走了良久后,竟然开始哼起了小调。
对于郭籍抓了桑子渊这事儿,祁漠炎的态度虽然模棱两可,但至少他没有明着反对,甚至只要是这事儿不为人所知,那郭籍即便是让是桑子渊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祁漠炎应当也不会说些什么。
这么想着,他便悄然间来到了关押桑子渊的牢房处。
这个地方地处皇城郊外,在一处野山洞中,郭籍却并没有走进去,只在洞口跟对他恭敬行礼之人嘀嘀咕咕交代了几句,便邪魅勾起嘴角再度离开。
这次,江盈没有跟上他,反倒是对眼前这个“重兵把守”的野山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谨小慎微,只敢远远躲在一处山石之后偷瞄着洞口的动静,连呼吸都极度控制着力度,隐藏地天衣无缝。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群人,皆是全身黑衣,头戴面具,晃一眼除了能大致看得出体型特征,根本难以分辨是何人也。
江盈暗自嘀咕:“没想到,这堂堂的大理寺少卿,竟然背地里私养兵马。他究竟想干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凝眉目不转睛盯着山洞那边,洞口那几个人警惕性极高一直来回巡视。在这样的情况下,江盈想要上前根本不太可能。
突然,一阵闷哼从山洞里传来。江盈虽离得比较远,但却仍旧能清晰地听到这声音由强及弱,隐隐约约间能听到这声音中包含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