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轮获得第一,对于桑梓来说根本毫无悬念。所以回府的路上,她也没比平常多轻快。
马车嗒嗒行驶在街头巷尾,她右手托腮坐在车里,只觉得有些困乏。
不知行进了多久,突然马车猛然一顿,马匹也忽而发出撕裂般的惨叫。
桑梓的惺忪睡眼诧然一睁,忙问车夫:“发生何事了?”
车夫朝车里喊了句“马匹受惊了,我下去看看”,之后便听到他跳下车往前跑动的声音。
桑梓刚刚低头呼了一口气,转瞬又惊觉不对:刚刚马车车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明显没有听到他停下来的动作。她试着朝车外喊马车夫,却如她直觉那般,根本没有人回应。
她觉得奇怪,状着胆子猫着腰朝车外走。
谁知,刚一走到门口,她便只觉眼前一黑,几个尚未看清模样的人举着麻袋从她头顶往下一套,接着她便被人扛了起来。
她试图挣扎呼喊时,已被人狠狠摔到地面上,痛的根本发不出一个字,接着,便是惨无人道的一顿暴打。
因为被麻袋束缚住了身体,桑梓看不清外界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知道无数棍棒朝着自己的头部、背后、腿部狠狠打下来,她连伸手格挡的机会都不曾有。
不知道打了多久,外面的人已经确认她完全发不出声音,并且已经没有动弹了之后,才各人踢上一脚离开了。
桑梓也不知道自己的是怎么坚持到被人发现的,等她终于感觉到有人打开了麻袋,将早就已经伤痕累累、浑身上下多处骨裂的她解救出来之时,她也终于扛不住闭上了眼睛。
凌晨时分,早已在县衙熟睡的桑子渊接到了来桑榆县桑榆镇的第二起案子,而本案的受害人,竟然就是自己的表妹桑梓。
夜半时分,他也来不及换官服,着一身便衣便来到了桑梓府里。
大夫刚刚给桑梓接完骨,帮她包扎好了身上其他各处露出的伤口,便被桑子渊拉到了一旁。
“大夫,我表妹现在如何?”
大夫垂眸皱眉道:“她身上多处被重击,肘部、膝部等几处骨裂,额头也被暴力打伤,没有伤到性命已是福大命大。现下生命危险是没有,但桑梓姑娘短暂时间内怕是难以再使用织锦机了!”
“你说什么?”桑子渊晴天霹雳一般瞪大了眼睛:“大夫,你可不能开玩笑。你知道的,我表妹入围了本届织锦赛决赛,若是她不能用织锦机,那……”
“这都是造化!”大夫未等桑子渊说完,便摇着头道:“我只能尽力让她快速恢复,但是要在织锦赛前复原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去开药方吧!”
其实在他们谈话期间,桑梓已经醒来,刚好听到了大夫对她病情判断的一番话。
她曾想过很多种可能,输给桑羽芊,甚至是输给桑小田,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最终自己会因为这个原因无缘决赛。
不经意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桑梓想转身去不让别人看见,但是动一动才被身上各处传来的钻心的疼痛提醒:她现在身负重伤,根本没办法动弹。
职业之梦毁了,一心爱好的事业也毁了。桑梓此刻的内心,桑子渊比任何人都懂。
当他转身看着她泪流满面时,除了坐在她身边,替她拭去源源不断流出的眼泪和静默着守护陪伴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表哥……”桑梓边哭边道:“如果……如果我参加不了了,第三名是不是可以顺位递补?”
桑子渊闻言一怔,她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想着织锦赛的事情。
“你先好好养伤,不要管织锦赛了。我会想办法,争取把时间往后拖。”
“不!”桑梓毅然拒绝道:“你没听大夫说么,我的伤短暂时间好不了了,而且之前织锦赛已经推迟了一回,岂能又因我的原因再推迟?不要为我徇私!”
房间里顷刻静默,桑子渊也没有接话,只是内心心疼,又只能静静看着她。
桑梓又道:“不过,我知道桑羽芊一直想要夺得织锦花魁。这些人里,除了她我任何人也不信服!我了解织锦赛的规则,我如果参加不了,她是可以递补的,对吗?是这样吗?”
桑子渊闻言,沉思两秒后点了点头:“没错,是有这样的规矩。”
桑梓哽咽道:“太好了!表哥,麻烦你替我去找桑羽芊来,我要跟她说一些话!这个比赛,只能让她赢!”
为了实现桑梓的心愿,当然也是为了织锦赛能够顺利举办,桑子渊也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接受了桑梓的恳求,当即马不停蹄赶往桑坪村土屋小院。
一路上,他想了许多。
比如,这次的黑手到底是谁?是上次桑淮遇害案的余孽,还是与此次织锦赛有关?还是,两者都有?
想起桑梓的话,又听说在第二轮结束后桑梓和桑小田曾发生过语言冲突,而桑梓受伤,受益最大的人,也是桑小田。她的嫌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