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淮都被她拿捏地死死的。他们在原地踌躇,根本不敢向前。
而此时,千凌鸢却站了起来。
“我看,这位夫人独自一人,我们也正好空了一个座位。既是有缘,不妨坐下来一起吃吧!”
有史以来,桑槿和傅珹歌两人第一次无比默契地,不约而同地看向千凌鸢,摇着头,心里直说:不好不好!
可她话音刚落,身旁的桑雪纯已经很不客气地坐到了傅珹歌旁边的空位上。
小二见状,只能赶紧为她添了一副碗筷。
桑槿没有多少心机,她只是单纯不想让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和她们同桌吃饭。傅珹歌则不同,他始终认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眼前这位县令夫人的确和她们不熟,甚至可以说毫不相识。但她进门第一眼便直接看向她们这边,态度坚决地要跟她们拼桌。没有鬼才怪!
桑雪纯面对桑淮之时,还是姿态高高,可和她们坐在一起之时,又显得过分平易近人,面上也从来不吝付之微笑。
见几人都不动筷,她浅笑道:“不会因为我的到来,反倒让你们不自在了吧?”
桑槿不乐意的撇着嘴没说话,就她这样不合时宜地插入他们中间,他们还能自在得起来么?何况,她的身份,还是本县的县令夫人!
桑雪纯接着说:“今日在翠山织锦赛中,我见二位缫丝技艺精湛,又是难得的新面孔,作为本届织锦赛的主办人,就很想结实二位。正巧在这客栈遇到你们,便不惜豁出脸面,也要过来认个脸熟。希望不要唐突了大家才好!”
桑槿对她的话不起波澜,毕竟她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县令夫人不去结实前面的十几个织娘,却盯着最后几名的她和阿鸢,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
阿鸢见她们都不说话,生怕怠慢了这位夫人,便笑着斟了杯酒递给了她。
“承蒙县令夫人厚爱,我和桑槿一时有些激动,望夫人莫要见怪!”
桑雪纯笑着饮下酒后,便问阿鸢:“听你的口音不像桑榆镇人,看你的言谈举止,也不是桑农贫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缫丝技艺,甚至连我们桑榆的织娘都被你超越?”
她说着温柔的话,却句句都是要命的坑。
千凌鸢手拿着空酒杯,正思索转圜之间,傅珹歌却侧过身子看了眼桑雪纯,质问道:“不知道县令夫人是在质疑我们阿芊呢,还是在质疑咱们桑淮县令亲自颁发的户籍?”
他这一说,倒是把桑雪纯给一整个噎了回去。
桑雪纯还没想好应对之语,他又继续道:“其他织娘比不过阿芊,只能说明她们技不如人,努力不够。而我们阿芊既有过人的天赋,这些时日又拼命练习,能得到今天的成绩,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桑雪纯听完一愣,忽而又抿唇一笑:“那是自然的!我也不过是心有好奇,随便问问。你们,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话到此处,她瞥了眼身旁的油纸伞,起身看着千凌鸢和桑槿,礼貌地欠了欠身,随即看向外面还未停下的雨道:“我今日前来,只是想结识一下大家,眼下也不便过多打扰了。就是外面雨大,我刚刚下马车也忘了带伞,不知可否借你们的油纸伞一用?”
阿鸢还未说话,桑槿眉心便蹙了起来。而傅珹歌闻言,则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不好意思,这伞我们也只有一把。您若是需要,可以给店家借一把!”
桑雪纯连连受挫,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未曾动怒,继续秉持着柔媚的微笑,问道:“咱们桑榆的伞基本都是油布伞,且都是以素色为主。你们这把油纸伞,以桃色为调,色彩绚烂,倒是别致,我很喜欢。就是不知从哪里买来的,我回头也让丫鬟陪我去买一把!”
傅珹歌抢在桑槿和阿鸢说话前,连忙道:“捡的!”
一连串的不讨好,让桑雪纯彻底拉下了脸。她拜别了三人后,便直接走出了客栈。掌柜见状,连忙撑了把伞追过去递给她,替她找了个马车将她送上车后,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叠回。
不速之客一走,这一桌的场面瞬间又活跃了起来。
桑槿看了眼窗外已经离开的马车,赶忙回头问傅珹歌:“哎哎,我最初还以为她是看上你了,这才贴上来跟我们坐一桌的呢!”
傅珹歌摇摇头喝了杯酒,道:“你还能再离谱一些么?”
“有什么不可能的?”桑槿双眼闪着八卦之光,笑着说:“看你这细皮嫩肉衣冠禽兽的模样,迷倒几个深闺少妇应该还是不在话下的哦!”
傅珹歌失去了耐心,冷冽的眼神狠狠射向桑槿:“若是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小心我把整壶酒都给你灌进去!”
桑槿连忙拉住了身旁的阿鸢,嘟着嘴告状:“阿羽你看他,凶巴巴的,这种人以后可不能嫁哦!”
刚扒了一口饭进嘴的千凌鸢闻言,差点将饭粒喷出。
“我觉得阿珹说的对,你还是多吃肉,少说话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