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是盆植?”万叔终看不下去,主动帮忙道。
骆子寒仔细回忆了一番,“盆植。”
“那就是这列。”万叔指着第五层道,“最近可还在花期?花与叶可有什么明显特征?”
“还在花期,但就是寻常的红花绿叶,但又略显怪异。”邢慕禾回忆道,“似乎还泛着些乌黑。”
万叔寻着画册上的标记很快便寻到了几本,“按你们方才所说,寻的花应就在这几本当中了,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骆子寒接过书册,将其中一本递给邢慕禾,剩余的与朱仪清平分。
朱仪清一脸委屈地咬着馒头:“为何穆仵作只需看一本。”
听得这话,邢慕禾心里突然感觉自己似乎被偏爱了,她也望向骆子寒,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穆仵作……穆仵作……”骆子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下意识看了一眼邢慕禾,“人家是仵作,你与我是捕快,查案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穆仵作既是从旁协助,哪有还有劳烦人家的道理。”
似乎这个回答颇有道理,朱仪清不住地点头,胡乱塞了几口馒头,喝了几口米粥便认真对比起来。
邢慕禾倒是认为这个回答平平无奇,并未让她很是满意,但还是朝他一笑,也打算先用过些饭食恢复体力。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朱仪清突然兴奋地喊叫:“找到了!我找到了!”
二人立马凑近,原来此花唤作“沁人香”,原是岭南独有,但由于花卉娇贵,种植过程需得小心谨慎,因此栽种之人甚少。
“此花的效用是……”
邢慕禾念着书册上的记录不由得有些怀疑,有独有异香,红花绿叶,略显乌色,这些都没错,只是这功效……
“平心静气、有助睡眠?”
合着怀疑了半天,这株花竟是无毒?这怎么可能呢?几人皆是一脸震惊,院中万叔摆弄着他的宝贝,瞥见三张愁眉苦脸的模样,便知他们并未查到什么线索,可还是问道:“如何,那是什么花?”
邢慕禾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它原产于岭南,唤作‘沁人香’,花香有助于平心静气,安心入睡。”
“沁人香……助眠……”万叔自语片刻,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独自快步到另一间屋子,然后端出一盆枯萎的花,“几年前我好像替人照料了这种花几日,这株便是当时留下来的。只是我当时分身乏术,没心思继续照料,结果它便枯萎了。”
“但枯萎之后,香气更甚,我也舍不得扔便随意把它放到院子里,结果这枯花好像有毒,与它挨着的几盆花几日后竟也悄悄死了,我才把它放入了地室。”万叔将花盆递了过来,“或许枯花才是你们要寻的线索。”
骆子寒震惊地看了邢慕禾一眼,伸手接了过去,没想到此花本无毒,枯萎才有毒,倒是奇怪。
但无论如何,今日终还是找到了关键线索,也不枉一日辛苦,几人向万叔告辞后便准备回衙门向康县令告知此事,怎料一捕快在衙门口见到邢慕禾,便快步跑了过来。
“穆仵作,有你一封陵川来的信。”
“我的信?”
邢慕禾疑惑地谢过,看到信封熟悉的字体不禁嘴角一弯,冯煜果然稳重,几日便有了消息。
“那我便不去找康县令了,稍后我去大堂寻你们。”说完也不等回话,一脸欢喜地独自离开。
骆子寒紧盯着邢慕禾的背影,撇了撇嘴。
“骆大哥?”朱仪清单纯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快寻县令大人吧,马上散衙了!”
邢慕禾一到僕县便将这里的情况全部写信告知陵川的冯煜,无论是当时不作为的康县令还是行为怪异的李师爷,均告诉了这位真正的巡按大人。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有冯煜的印章去假扮他,当然此事二人早已商量过,毕竟假扮朝廷官员确是大罪。
解决了康县令一事,便是奇怪的李师爷,邢慕禾满怀期待地看完整封信,脸上却沉重起来,李师爷果然有问题,户部黄籍上面清楚写得李怀的生辰,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可那张脸分明已过不惑,且李怀乃秀才出身,学识渊博,见多识广,而她所认识的李师爷不擅文墨,笑里藏刀,黄籍是在两年前新更换的,她不信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大,这分明就是完完全全两个人。
得到消息,她马上将此事告知了骆子寒。
本有些闷闷不乐的骆子寒得知冯煜写信是为公事,一脸的愁闷阴霾瞬间烟消云散。
“若要证明他不是李怀,法子很多。”骆子寒沉思道:“但眼下最直接,最简单的法子便是偷偷跟着他,看他前往何处,与何人交谈,你觉得呢?”
邢慕禾思索一番,此法可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