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人忽略了李执阴沉的脸色,依旧滔滔不绝。
“那三姑娘的郎君,听说是出身寒门,因着在科考中出类拔萃,这才攀上了侯府的高门,啧啧,本以为抱得美人归,没想到娶了个残花败柳,真是世事弄人啊,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何心情,哈哈……”
另一个接茬道:“还能是什么心情,身为男人面子里子全被自家婆娘丢光了,还碍于自己娘子的身份不敢休妻,只能把所有苦楚一并咽了呗,只怕现在,都不敢出门见人了,实在窝囊!”
李执的脸阴沉地就快要滴出水来了,听着他们源源不断的污言秽语,李执从今早进翰林院,到现在坐在酒肆里,中间积攒的所有怒气,终是迎来了爆发点。
“砰”地一声,李执手中的酒杯,碎了。
陶瓷碎裂的声音,终是止住了他们的“欢声笑语”,他们一个个瞪大双眼,往李执这边看去。
李执迅速起身,抓起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臂,反手把他按在了桌上,那男人手腕吃痛,任他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其他人惊了,另一个离李执最近的人也起身,想上前帮忙,李执眼疾手快,高抬腿,一脚就把他踢出两米远,那人摔在凳子上,全身酸痛,无法起身。
其他人见这两个人皆痛苦不堪,也都不敢上前了,全身颤抖,用骇人的眼神注视着李执,就像在瞧地府里的阎王爷。
因着本朝重文轻武,李执这才走了科考之路,可他也不会荒废自己的身手,此时竟派上了用场。
李执出了口气,顿时感觉全身血液都畅通了,他大口喘着气,用狼一般的眼神看着这几个地痞流氓。
几个大男人,不出去劳作,竟然学那些长舌妇人,大白天的在酒肆里说三道四,实在是令人不齿。
他就算了,他一个大男人受的住这些流言,可是只要一想到他们对着姜容卿说了好多不堪入耳的话,李执真想即刻拔了他们的舌头。
“这件事情,你们要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拔了你们的舌头!”
他们被李执吓坏了,看李执的反应如此大,聪明的已经猜出了李执的身份,他大约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窝囊”的男人。
他们连连应声求饶,而后,屁滚尿流的离开了酒肆。
讨人厌的东西离开了,李执看到了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酒肆侍者。
不,准确地说,那侍者应该不是在看热闹,他也被吓得一颤一颤的,心里犯了嘀咕,酒肆这几天是不是气运不好,前两天来了两个公子大半夜不回家只喝酒,今日又来了个不好惹的主,他当个酒肆侍者容易嘛他!
见李执朝自己这边看过来,那侍者腿都软了,哭着道:“公子,小人可什么都没说,不关小人的事!”
李执知道自己的样子很是吓人,他倒也不是什么欺男霸女之流,现在气也消了许多,他没想朝着无辜的人撒气。
他朝着那侍者道:“你不用怕,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他们的酒钱,我一并付了,还有损坏的所有物品,都记在我的账上,我今日带的钱不够多,可是我绝对不会赖账的,我是李执,翰林院掌院,家住城东杏花巷,你们记一下需要赔多少,我待会叫仆从过来结账。”
他到底不会失了理智,教训完了人,那这烂摊子也不会让酒肆承担,是他损坏的东西,他就认。这些做生意的商贩不容易,他内里作为本朝的一品尚书令,自然会体恤百姓的。
那侍者点头应下,而后叫人,把这里的狼藉收拾干净。
他现在需离开这里,今日从早上到现在,他受不了了,他现在只想当面问姜容卿,那画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火急火燎地回了李宅,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眼见一辆马车,停在李宅前。
就在他不明所以的时候,他就看到姜容卿,戴着斗笠,领着贴身侍女月霜,匆忙出了李宅的门。
她这是要去哪?
因为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李执留了个心眼,藏在一旁,以免让她发现。
待她们上了马车,李执才走到门前,对着目送她们的甘霖,问道:“大娘子这是要去哪?”
甘霖懦弱胆小,没想到李执竟然会这个时候回来,回道:“主君,您不是……去了翰林院嘛?”
李执一脸怨气,他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别吞吞吐吐的,我是问你,她们要去哪?”
甘霖吓得腿都软了,他经常服侍在李执身边,对他略有了解,李执大白天的突然回家,情绪和语气都有点不大对劲,想是生气了。
“主君,小的是真的不知大娘子要去干什么,小的只知道……大娘子好像要去郊外。”
姜容卿提了一嘴,好在他记性好。
郊外?跑那么远干嘛?
特殊时期,姜容卿去那么远的地方,李执觉得有蹊跷,他起了极大的好奇心,就想知道姜容卿到底去干什么。
她们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