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玉立,时间可真快。
她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姜容卿,不置可否。
因为自己女儿近来与姜容卿关系缓和了不少,她也不好再与她剑拔弩张的,特别是女儿大喜的日子,她们姐妹血浓于水,但她与大娘子可不是,斗了那么多年,个中恩恩怨怨,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疏解的,这个道理姜容卿也明白。
聊了好一会话,外头刘嬷嬷来催了,叫姑娘们快些,去正堂拜别主君主母,切莫耽误了吉时。
姜容玥手拿团扇,挡住自己花一般的脸庞,由姜容卿搀扶着,走到了正殿,上前,对着姜缮与张云秀,跪拜行礼。
“父亲母亲,女儿今日出阁,前来与你们拜别,女儿感谢父亲母亲十几年养育的恩情,之前也不常在二老面前尽孝,女儿有愧。”
姜缮只对着她点点头,泛泪心酸。
张云秀趁着今日,也为这个非她所出的女儿,流下两滴眼泪来,道:“你今日出阁,我也为你添置了几台嫁妆,算是我这个嫡母,对你的心意,出了这个门,可就是别家的人了,以后,要孝顺公婆,体贴郎君,与郎君互敬互爱,相敬如宾。”
姜容玥微微福身:“是,女儿记住了,往后女儿不常在身边,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切莫操劳。”
她说的是“你们”,也是对着孙小娘说的。
姜容卿目送着自己的姐姐,走出了侯府大门,上了赵家的花轿。
见自家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月霜安慰道:“姑娘,二姑娘三日之后还回门呢,您快别哭了。”
姜容卿看着花轿离去的方向,点点头。
姜容玥嫁了,现如今侯府中云英未嫁的姑娘,就只有姜容卿姜容玖两姐妹了。
……
一个月后,姜容卿又得知了一个好消息:柳四娘生了。
因为姜容卿早早安排的产婆和郎中一直跟着,整个生产过程都很是顺利,柳四娘诞下一名七斤六两的男婴。姜容卿大喜,可她却不知柳四娘如今在何处,这消息也是楚钰透露给她的,他知道她牵挂着柳四娘,遂告知于她。
楚钰威胁她,若是想探望柳四娘和孩子,必须对此事守口如瓶,也不要妄想拿这个当做退婚的筹码,姜容卿应了。
不是姜容卿妥协了,而是她明白,楚钰之前说的对,这件事根本威胁不到他,她想退婚,只有这一个理由是不够的。
她嫁国公府是高嫁,就算有一个柳四娘又如何,又没进门,到头来也是她不体恤郎君,楚钰有通房婢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方何时怀孕,是否怀孕,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外室怀孕尚且进不了家门,反而是他这个做郎君的体贴未过门的娘子,楚钰如此威胁她也是不想节外生枝,并不是真的怕她。
更何况,她是真想见一见那孩子,毕竟那孩子也算是受了她的照拂才平安降生,她隐隐有些成就感。
见她识趣,楚钰也没再为难,告诉了她一个地点,姜容卿欣然出门了。刚一出门,她就发现一名女子在侯府门前徘徊,她定睛一看,这不是玉如嘛!
她们也许久未见了,正好叙叙旧,打听一下对方的情况。
她走近,向玉如打招呼,这时她才发现,玉如的神色很不好,似是有心事,她便请玉如到侯府坐坐,可是玉如拒绝了。
玉如不想见到姜珩,他每次看自己的眼神含情脉脉,她不知如何回应,她受不起。
姜容卿通情理,知道她的顾虑,也没为难于她,便就近找了个小酒肆,坐下谈谈心。
坐下之后,姜容卿问她可是最近有烦恼,玉如来上京城不久,这里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有心事也只能与容姐姐倾诉。
她道:“容姐姐,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与姑母表哥团聚之后,才知道我表哥原来与其他女子有婚约,我当时万分悲痛,好在,这门婚事如今已经退了,那户人家没看上我表哥,不愿结亲。”
“既如此,那你又因何烦恼?”
玉如美眉轻皱,接着道:“就算我表哥没有婚约在身,他也还是不喜欢我,我多次献殷勤,他依旧不为所动,我不放弃,去求了姑母,可是……”
说到这里,她以袖掩面,啜泣连连,姜容卿可怜她的遭遇,在一旁默默递了手帕,继续当好一个倾听者。
“姑母说,我若是愿意,可以为妾。”
为妾?!
姜容卿听到这两个字,立刻炸毛了,道:“你也是正经人家的好姑娘,怎可轻易为人妾室?”
玉如依旧泪珠不止,姜容卿结合她之前被拐到揽月楼的遭遇,猜测道:“莫不是你姑母怀疑你的清白?”
玉如摇摇头,道:“没有,我跟姑母解释过了,幸遇你搭救,我还是完璧之身,姑母和表哥都没怀疑过我。”
“既如此,又为何拒绝你?”
“姑母说,她不想再被上京城里的权贵践踏,她希望表哥能娶一位高门大户的女子做新妇,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