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保公公是负责御药房的,他也是太医院院首的亲戚。李潇炜给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又问:“你熬药的药材是这屋里拿的?”
小喜子连忙摇头:“是德保公公亲自给奴才的,他说因为是皇后娘娘的药,所以是直接由太医院的太医抓药。他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是安王殿下亲自交代,要在早膳之后就呈到未央宫给皇后娘娘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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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保被带来的时候,那个小太监已经被李潇炜命人收押。
自己的手下被抓并且供出自己,这德保也不是傻子,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规规矩矩地向李潇炜行礼,然后直接问道:“奴才方才已经知道诚王爷拘了小喜子,不敢欺瞒王爷,那药方和药材确实是奴才给小喜子的。可奴才也是奉命行事,不敢不做啊。”
“奉命?你奉了谁的命?”
“自然……自然是安王殿下。”
李潇炜差点就爆粗口,这满宫里,谁不知道李潇煦是个孝子?他如何会去害自己的母后?自幼起,皇后日常病发,他哪怕自己病着都会守在皇后床前,哪有可能做这种事情?真当他们这些人都是傻子不成?
再者,因着当年的事情,李潇煦应该是这合宫上下最不希望皇后出事的人,因为于公于私对他都没好处。
“你给小喜子的那包药从何处来?”
“太医院的徐太医派人给奴才的,他说是安王殿下交代给皇后娘娘熬的药。”德保看着李潇炜身旁的人,额上的汗不由自主地往下滴。这位活阎王他是见识过,之前也是因事有过些许接触,可这人并不是诚王的随侍,想来是为了查皇后之案被安排过来的。
李潇炜的手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许久,见德保也不再说话,便道:“去太医院把徐太医请来。”
徐太医被传唤来的时候也是一脸惊恐,但是他定了定神,回禀道:“下官前几日告假在家,实属不知这药方之事。”
下属低声回禀道:“属下查过太医院休假册,情况属实,且当值人员表示这几日徐太医也未到过太医院。”
李潇炜让人把今日传唤之人分别关押,又亲自去了一趟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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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谢寻书听到谢锦宸说皇后出事,惊讶之余莫名的有些烦躁。
谢锦宸看得懂谢寻书的情绪,便问她:“之前的记忆没有吗?”
谢寻书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不曾有过,但是上辈子,皇后娘娘去的很早,所以太子殿下和安王殿下的误会很深。”
“还是因为沈家的事情?”
“对,太子殿下一直认为皇后娘娘身子不好,包括娘娘后来去了都是因为安王殿下。可是这就奇怪了,我给的药方一定是会医好皇后娘娘的。”
谢锦宸愈发无奈,他们如今在边关,赶回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到的。而且这些日子两方在谈判,他们也不想因着自己的事情去扰了二哥他们。顿了顿,他道:“问题肯定不是出在你给的药方上。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真是要命。”
“确实,他们肯定会把这事情推到安王殿下头上。若是我们都在长安,这事倒是简单,如今我们在这边,有些棘手了。”谢寻书说着,想了想,便道,“我写封信回家给大哥。”
“好,我帮你送回去。”
“四哥哥,我暂时,还是不回去。”等谢寻书把书信写完,在封口的时候,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谢锦宸点点头:“好。”
“多谢四哥哥。”
“谢我做什么?你不觉得,如今的情况,我们若是回去,不觉得是被人请君入瓮了?”
谢寻书笑道:“还得是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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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竟是依苒你来了。”沈霜瑶睡的有些迷糊,只是突然觉得有人来看自己,醒来时便看到夏依苒。
夏依苒会在宫里,是李潇煦让太后请来的。
“前些日子不是听说你好了大半,如何这几日又成这副模样了?”夏依苒看着她,心里也着实心疼。自那年之后,她们就很少见面,反而成了书信之交。
沈霜瑶揉了揉眼,看了看周围,见李潇煦也在,便埋怨道:“如何不叫醒阿娘呢?”
李潇煦站在一旁自然不敢说话,
“是我拦着的,你难得睡了,他原想唤你起身的。”夏依苒握住皇后的手,心疼地拍了拍她:“你自幼觉就浅,如今又病了,方才这孩子想叫你来着,被我拦着了。今日可好些了?”
“好多了,煦儿这几日一直守着我,已经大好了。”沈霜瑶说着,便挣扎着坐起身,夏依苒忙给她背后塞了一个软枕。
“你这孩子确实是个孝子。对了,我前儿在家里发现了一件东西,原是想着你大好些,我送来给你看看。巧了,今日太后身边的公公去召了我。”夏依苒和沈霜瑶自幼一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