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报恩吧。这话,确实似曾相识。
李潇煦无奈地笑了笑,对他道:“多谢了。我想再躺一会儿,头还有点晕。没想到这遭竟闹的我气血逆行,果然平时练少了。”
“安王殿下若想着强身健体,要不要随我们北上去我二哥那?”谢锦宸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潇煦半开玩笑地问了句,这小子还真是嘴硬。
李潇煦知他在开玩笑,只是被他这话一说,倒是有些认真地考虑了一番:“等这案子处理好了,我考虑一下。”
“好了,你既然醒了,我吩咐人给你弄点吃的。晞儿方才一直牵挂你的身体情况,你醒了,我去同她说一声。”谢锦宸说着,直接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过一会儿,李潇煊帮他掖了掖被角:“五哥,你一会儿好好把握机会。我就先撤了。”
“胡说什么鬼话。”李潇煦瞪了他一眼,翻身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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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煊,殿下醒了?”谢寻书进来的时候,李潇煊正在屏风外喝茶。他见她来,点了点头,也不答话,只是示意她进去,随后自己便退了出去。
“殿下?这是又睡了吗?”谢寻书见李潇煦一直背对着人,一动不动地,轻声问了声。正想退出去,没想到李潇煦转过身来。
“晞姐姐?”
“殿下这会子可好些了?”谢寻书见他没睡,又走近几步。见他比方才气色好了很多,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内力运行不稳,遭受强烈冲击时,确实会出现血气逆行的情况。
“好多了,方才谢家四哥帮我调理了内息,已经没事了。”李潇煦撑起身子,半倚着,他看着谢寻书笑道,“晞姐姐都将煊弟唤作小煊了,叫我也就别叫殿下了。”
“那?”
“叫阿煦吧,你我都是行五,叫我小五,我怕你觉得奇怪。”李潇煦含笑应道,随后指了指那边的桌子,“煊弟好像出去了,能劳烦晞姐姐帮我倒盏茶吗?口干得很。”
谢寻书点点头,起身去给他倒了杯茶水。端茶过来的时候,她笑道:“想来你这下还是头晕吧?”
“嗯?”
“我早些年跟着四哥在外头时,也曾出现过。今日,真的多谢你。”谢寻书说着,接过空杯放回桌上。又走过来在他床边的圆凳上坐下。
李潇煦不答,他的目光落在谢寻书的身上,那暗黑色的纱下,他原以为只是一件纯白色的衣裳,这下坐得进了些,才发现还有一些不易发现的纹样。方才在街上,他看着她的背影,虽是男儿的装扮,他却认出来是她。那身段,因着那袭若隐若现的白衣,愈发像极了梦中的那人。思绪牵动,心便如刀绞。
谢寻书见他一直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回来到现在还穿着男装。正有些尴尬,却听他突然问道:“你如何会想起让受害的百姓带地契,让那些青/楼的妈妈们带身契去作为罪证的?”
“那二嫂那会儿说的魏家父子的做派,他们定然不会想到这些。大家大宅的后院犯了事,什么人最好用?签了死契的人。他们说那些田地,那些女子是他们的人,若是没有地契、身契,籍契这些,如何证明?就是穷苦人家卖女儿,也会签下一纸契约,买家卖家各一份。若是魏家拿不出,自然就是问题。强占良田,贩卖人口,强抢民女,草菅人命,今日在堂上罗列的这些,皆可按顶格来处置。可是顶格只是死罪。”谢寻书说这些的时候,条理很清晰。面上淡漠得,仿佛是写一个话本子,不像是面对真实发生的人和事。
李潇煦见她如此,便趁热打铁问她:“依你看来,这死罪倒是罚的轻了?”
“自然轻了。做了这么多恶贯满盈的事情,就只是要命一条,那如此以往,这大昭的官员,是会警醒,还是会试探?身为地方官,无论官拜几品,都应该为民办实事谋福利,而不是中饱私囊,为一己私利做出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让整个魏府和其他涉案人员以死谢罪确实简单,可那些被魏家弄死的百姓,他们的冤屈就这般简单的购销?被他父子等人糟践的女子,他们日后又将如何?”谢寻书说着,按了按眉心,“论起朝堂之事,我的话重了些。”
李潇煦笑着摆摆手:“不会,你说的很在理。我们这些日子也在想这事。若是想好了,今日大堂之上,煊弟就直接给判了。毕竟夜长梦多,这会子我身子不好来了这里,那边还得劳烦方将军坐阵。”
“我确实没想到你会来。”谢寻书看了看他,“若是知道来的人里有你,二嫂问时,我当少说几句。”
李潇煦有些意外,他道:“怎么,我来了,你倒是不敢说了?若不是你的点拨,我们很多事情估计都办不成。若是今日不能将魏家父子入狱,下次就难了。大昭派了两三个钦差都没办下来的案子,来之前我和煊弟都没底。”
谢寻书顿了顿:“这案子不归我管。”
李潇煦被她这话逗笑了:“既如此,合该我向你道声谢。”他不得不感叹谢寻书的想法确实异于常人,这桩案子若是放在朝中商议,想来很多人只